人要是突然富了,怎么樣?答案很明顯,那就是不會住樓,不會生活。
住平房,我們至少住了幾千年,但住樓房對我們許多人來說,還是新生事物。不過人類總有返祖回歸情結,一旦住上了樓房,立即想到了自己當年做類人猿或者類猿人時候的樹居生活了,那時攀爬在樹上,可謂高高在上,怎管樹下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呢!
2010年8月23日《新世紀》報道說,有一位中央農(nóng)村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辦公室主任在一次高層論壇上指出,近年來,一些地方強力推進村莊撤并,大量農(nóng)民被迫集中上樓居住,并提出了自己的擔心與警告。
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住進樓房一般的理解是達到了小康生活,是幸福進步的主要指標。所以,許多地方的新農(nóng)村建設,就是把平房一律推到,統(tǒng)統(tǒng)建成樓房,并且一定是要建在馬路邊,建在考察組能夠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就像幾乎所有敬老院的樓房都建在一目了然的地方一樣。
曾經(jīng),全國人民對富裕的共識也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大家一直都住平房,沒有住過樓房,而一旦被小康了,被新農(nóng)村建設了,住上了樓房,可能就一時難以調(diào)整過來,仍煞按照平房的習慣進行生活了。
一個住在二樓的先生早晨起來把準備了一夜的一口濃痰,以自己認為很干凈很衛(wèi)生的方式吐到了樓下,結果正好下面有一個路過的人,不偏不倚地用早晨起來后梳理的千干凈凈的頭發(fā)接受了這個饋贈。正要發(fā)火,沒有想到樓上的先說了,你總不能叫我不講衛(wèi)生地把痰吐到自己家剛剛裝修的房子里吧。
有一對夫妻,每天早晨起來對著陽臺外梳頭,下面真是頭發(fā)皮屑紛紛而落下,他們住在五樓,四樓以下都獲得了恩澤。真是個人只撒頭皮屑,哪管他人地上霜啊。還有的抽煙的先生,干脆把煙屁股或者叫煙頭從樓上直接彈到樓下,衛(wèi)生倒在其次,而安全倒是事關重大。
人不能一夜暴富,否則,各方面跟不上。習慣了拎馬桶了,就不習慣用抽水的那種。馬桶,是要等到滿了以后,才被拎走倒掉的,一般是不會有一點倒一點的。那好,等到住的房有了抽水馬桶,也不會有一點就沖一點的,這倒不是為了節(jié)省水,是因為還不習慣。盡管裝抽水馬桶很貴,牌子也很有名氣,但就是還當一般的馬桶使用。
再來說說真正的富人吧,這些富人之所以叫真富人,就是不是“被”富的。關于富人富了以后的表現(xiàn)不用再更多的列舉了。
你稍微留意身邊都有很多的例證。突然從坐牛車一下到開寶馬,無論如何無法適應,這絕對不是富人們的缺陷,而是自然的局限,是客觀的結果。我們昨天還是泥桌子泥板凳,突然變成了板桌椅,坐在里面感覺不同了,但不知道要想什么才好。
內(nèi)存空間變大了,但也不知道裝什么合適。
一個人牙齒不好,在窮的時候是這樣和別人交流的。別人問住在哪里,回答:內(nèi)蒙古;吃的什么,回答:苞谷;穿的是什么么,回答:袍子??偡?,要讓牙齒含而不露。發(fā)財以后鑲了口金牙,見人就這樣回答了,住在加格達奇,吃的是玉米,穿的是大衣,這樣牙齒就一覽無余了。
一直穿著草鞋舊鞋,突然穿了一雙新鞋好鞋,走起路來就希擔發(fā)出最大的響聲,在人面前總希望腳最醒目,渴望全世界都關主自己的新鞋。
住平房易,住樓房難;當窮人簡單,當富人復雜。許多人還沒有準備好,就突然富了。有些地方舉辦富人培訓班,前不久還聽說在北京專門召開了富二代繼承家業(yè)產(chǎn)業(yè)的研討會,但這些培訓班或者研討會,如果只是為了減少他們肥厚肚皮里的脂肪’和如何除去斯諾克球桿上的靜電,那為富可能就更加不仁。我們的學校最當緊的也不是要進行艱苦奮斗、勤儉節(jié)約教育,而是要進行住在樓上要體恤樓下、開上寶馬要注意行人教育。
這門課程叫地方課程,名稱叫“富貴不能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