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拿了熱毛巾出來,Cat已脫了鞋,如受傷小貓一般閉著眼,異常安靜地蜷在沙發(fā)里,偶爾蹙一下眉,小心翼翼地叫我的名字:“如檀、如檀……”
一張蒼白小臉藏在烏黑濃密的長卷發(fā)里,越發(fā)顯得她面容楚楚,讓人心生憐惜。我手里握著毛巾,站在離沙發(fā)兩米遠的地方,突然難過得邁不開步。
“如檀,難受……”Cat虛著眼找我。
我走過去將她額上劉海輕輕撥開,敷上毛巾。本想罵她,卻不知不覺改了口:“知道難受還喝那么多?”
“唔……”Cat不安地晃了晃腦袋,突然睜開眼,全然無視我這個大活人的存在,掃視四周,“如檀?謝如檀……”
我嘆氣,將她的臉轉向我:“我在?!?
她怔怔看我,伸手像搗鼓玩具一樣使勁蹂躪我的臉,口齒不清地問:“你……是誰?”
又玩喝醉酒不認識人那招。我笑著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謝如檀!”
她一愣,瞇眼笑:“你才不是!”
裝傻我也會,我更狠地瞇眼:“那你又是誰?”
“我?”她歪頭認真地想半天,“謝如檀叫我Cat?!?
我依樣學她:“你才不是!”
“我是!”她雙腿一蹬就站在了沙發(fā)上,露在超短裙外的一雙長腿就那樣白生生立在我眼前。
想我謝如檀何時示過弱?二話不說也踩上沙發(fā),更大聲地說:“我也是!”
原來,天熱確實使人好斗,而我們正樂在其中,就這樣站在沙發(fā)上,長久地對峙。
半刻鐘后,我已然猜到那不堪的結局--我將會又一次拜倒在那條迷你裙下。因為,那一雙玉腳已攪得我焦躁不安,她又露出那該死的天使與魔鬼結合的笑容,扭著細腰若無其事地念詞:“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檀郎……”媚眼,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