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不能說的秘密(8)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 作者:空青


不知哪里又惹了二刁不快,他竟獨自開車絕塵而去,拋下我一個人在這冷清大街。

我回到家,已是2009年9月30號凌晨五點。

愛欲之人,猶如執(zhí)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可是,未曾被燒過手,誰又會真正死心?

想起我對王小八說過的那些混賬話,我像個娘兒們,撥手機的手就猶豫了。等我下定決心硬著頭皮撥出去,卻是關機。于是,我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去機場守株待兔。

查到C城去B城的班機,最早的一班早上六點半,最晚的一班晚上九點半。

C城機場,停車場與候機大廳之間由長而陡的電梯連接。我抬手看表,差五分六點。電梯前排著長長的人龍,我等不及只得一拐一拐地爬樓梯。

玫瑰色晨曦穿過透明頂蓋散落在眾人身上,照出各個人的行色匆匆與疲憊倦色。即便如此匆忙,還是不時有人停下來看我,看我的衣衫不整,看我的蓬頭垢面,看我的鼻青臉腫,看我的神色慌張,但是我只盯著前往B城航班的檢票口,不敢去買水喝,不敢去廁所,甚至不敢眨一下眼,從日出到日落,我沒有等到王小八。我知道,我沒有那么好的運氣,能碰上自己撞死在樹樁上的兔子?;厝サ臅r候,我選擇開車走人煙稀少的小道,仿佛只有濃重如墨的夜色才能掩飾我內心的恐慌和不安。我不停地撥打王小八的手機,回答我的始終只有一句,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第二天,我依然不停地撥打王小八的手機,依然是關機。

第三天,我不再打。有些事錯過了該解釋的時間與地點,便再也找不到開口的機會與理由。

日子照常過,無風無浪,波瀾不驚,一潭死水。

臉上的淤青快消失的時候,我忍不住去找二刁。二刁的脖子上同樣也支著個青一塊紫一塊的豬頭。那個豬頭看見我,笑得忒邪氣,仿佛我是個比他更可笑的豬頭。他倒是坦蕩得很,頂著這樣一張五顏六色的臉拋頭露面,也不怕被客戶和手下的員工笑話了去。

而此刻他那張涂了油彩似的臉正對著我笑得像朵開敗的喇叭花,好像我是個天大的笑話。我條件反射地反擊,立在他大開的辦公室門前,對著員工辦公區(qū)大聲說:“呀,小二刁子你這臉是咋的了?早就勸過你,你就是不聽??窗?,找女人還是找個溫柔點的好,這又是被哪只小野貓給撓的?”

二刁一點都不惱,只望著我笑,陰得像條蛇。他來來回回,上上下下打量我?guī)追艃墒忠粩傉f:“別問我,我也沒有王小八的消息?!?

他字字如刀,專戳人軟肋。我覺得我才是條蛇,而他是專捏七寸的捕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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