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妘笙一走回芷蘭殿就端起水大口喝了起來。
“主子你可回來了。”妙彤走上前瞧見江妘笙這樣喝水倒是嚇了一跳,“再晚一點兒宮門就要落鎖了。主子,您這是怎么了?口渴成這樣?!?
“妙彤?!苯瓓u笙放下杯子握住妙彤的手,“皇上,我見到皇上了?!笨桃鈮旱偷穆曇綦y掩那份欣喜,“就在瀲滟湖,就在那兒,我見著了……”
“是嗎?”妙彤也跟著笑了起來。主子終于撥云見日了嗎?
“那皇上怎么說?。俊?
江妘笙的手一滯,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方才如墜夢中,不由得深思,好像許多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主子,皇上怎么說?”怎么了?方才的欣喜瞬間不見,可又不見得是懊悔。主子這是怎么了?
“皇上……”江妘笙放開妙彤,想了想。她又皺眉看著窗外--明月又現(xiàn)。“皇上什么也沒說……”
妙彤瞪大了眼看著江妘笙。江妘笙卻緩緩坐了下來,似在思考著什么。
是啊,皇上什么也沒說……那,這一見,又有何作用?自己喜從何來?見到皇上,并不是自己的目的??!
“不……妙彤,你等我想想。今夜的事,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江妘笙喃喃地說著,已陷入了那繁雜的思緒之中。妙彤知趣地點了點頭站在一旁耐心地等著,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生怕影響了江妘笙。
為什么總感覺不對勁呢?是皇上生母的問題嗎?江妘笙搖了搖頭。不,莊太后的生辰恐怕是這后宮里的秘事。當年如何現(xiàn)在已無法去追溯。會在今夜憑吊的也只是她的兒子,而不是皇上??苫噬辖褚故窃跒楫斀裉髴c賀生辰啊!
那自己還遺漏了什么地方嗎?是什么讓自己的心這么不安?
是皇上的態(tài)度嗎?在只能暗自憑吊生母的夜晚,遇見了自己,該是怎樣的態(tài)度?遇美而喜?不,不是?;噬辖裉斓膽B(tài)度雖有些奇怪,但細細想來也在情理之中。他只是遇見了一個人,陪他度過了一段孤獨而帶著美好回憶的時光。而上岸后,皇上做回了皇上。只是沒有留下一句話就走了,這倒是讓自己有些失望--自己難道就這樣被他無視?
但,這只是不甘,不是不安!
江妘笙的眉頭緊皺,她不得不用手去揉眉心,好像這樣可以阻止什么似的。
啊,對了!
江妘笙雙目一凜,站了起來。
“主子?”妙彤上前一步小心地看著江妘笙臉上的變化。
“皇后……”江妘笙不知所謂地笑了笑,又像是無可奈何地嘆息。
“是皇后??!原來,自己還是,還是在照著她設計的路走……瀲滟湖的荷花開得如何,皇后怎會不知道!”江妘笙突然伸手掃掉桌上的茶杯。咣當一聲,白色的碎片在青灰色的石磚上顯得有些驚心動魄。
“主子,這,關皇后什么事?。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