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那晚來接我時,爸爸媽媽的表現(xiàn)很好,沒有問長問短,只是說很久沒有見。兩個月沒有來往,我發(fā)覺Andy頭發(fā)長了、電了,顯得“新潮”,但我還是喜歡他以前較穩(wěn)重的形象。他身上的黑禮服仍是那一套,領上的bow呔仍是我送給他的Pierre Cardin,甚至袖口鈕也沒有變,畢竟我們不算分開太久,上次一起去ball是幾時?半年前?之間他有和別人去ball嗎?
舞會里,幾張臺子都是Andy的朋友,其中幾個我也認識,你一句我一句,漸漸就將剛才在車上僵硬的氣氛溶解了。我和Andy談下大家的工作,聊下Mimi、Jan、Simon他們的近況,很快就恢復了以前的熟落。我們跳舞時也相當親熱,特別是當樂隊奏起White X*餸as,Merry X*餸as等傷感調(diào)子時,我緊緊依偎在Andy的肩上,嗅到那陣熟悉的古龍水時,過去的溫馨和親密也都一并帶了回來。我想,一生人能有幾多個像今晚如此快樂的圣誕?雖然這種快樂不是安全、穩(wěn)定的快樂,而是一觸即逝,抓不住,十分uncertain、沒有任何保障的快樂,但唯有這種快樂才是最寶貴、最值得珍惜,也最難忘。
舞會在一點多鐘散,我們沒有跟大伙兒去吃宵夜。在歸途中,Andy提議去他家,我不反對,反正今晚是圣誕夜,和男朋友在一起是天公地道的,就算爸爸媽媽也不能說不,但突然我想起阿清。God damn it!那個小孩住在Andy家!我要講清楚,我并不是怕別人知道我去男朋友家過夜,別人怎樣說,我一點也不介意,但阿清不同,我始終是他的上級,第二天早上讓他見到我頭發(fā)凌亂、臉上殘留隔夜make*瞮p、衣冠不整……怎可以!Shit!我剎那間又埋怨自己為什么要鼓勵阿清搬來住。
我技巧地告訴Andy我的難題,才知道我的顧慮是多余的,原來阿清當日和些舊同學去了露營要明天晚上才返,這一來什么問題也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