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新版本
Oh damn it!我以為主食韓國菜已算是我讓步的極限,是我對mediocrity最大的讓步,殊不知和Eric在一起,這種讓步似乎是層出不窮,永無止境!
有時(shí)我想,我究竟應(yīng)否繼續(xù)任由自己這樣讓步落去,我做人的原則去了哪里?如此下去,我變到跟我們公司的telex girl Stella有什么分別?到時(shí)候我怎再配寫《穿Kenzo的女人》?現(xiàn)在我真不知自己怎么搞,在韓國菜和Kenzo之間,我以前無論犧牲多大,都會毫不猶豫緊守Kenzo身份。不過,這個(gè)選擇其實(shí)是多余的,因?yàn)橐郧拔腋疚沩氝x擇,韓國菜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直至……
然而最要命的還是幾個(gè)星期前,我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那天晚上吃完飯,Eric帶我去一間“民歌餐廳”聽歌喝酒,本來我見到那門口的裝修已經(jīng)倒胃,但我竟懶到連找借口推辭去別處也懶得,就大模大樣跟他入了這個(gè)鬼地方,去開開眼界也好,反正在這種地方我絕對不會碰到熟人。
我自己也記不起有多少年沒有上過這些聽民歌的地方了,以前念書時(shí),我曾跟同學(xué)、男朋友等去過Copper Chimney、Captain*餾 Table甚至Cellar Bar、Beefy等地方,吸吸煙,聊聊天、作成熟狀,但那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了,印象中,出來做事以后,就一直都沒有再到這些類似的地方流連。試問“民歌餐廳”對我有什么吸引力可言?我既不喜歡John Denver和Jim Croche,又?jǐn)嗖粫忸欉@類地方的人產(chǎn)生興趣,去來干什么?
但我畢竟是來了,不理三七二十一叫了杯白蘭地,然后放眼仔細(xì)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我發(fā)覺在座的顧客十居其九都是二十歲左右、剛出來社會掙扎的年輕人,我和Eric很有可能是全場最老的兩個(gè)。除了disco之外,看來民歌餐廳極受現(xiàn)時(shí)的后生仔歡迎,不過,現(xiàn)在的民歌餐廳和我以前去的差不多完全是兩回事,以前的真是名副其實(shí)唱民歌,Peter,Paul&Mary、Simon&Garfunkel的是例牌,還有Brothers 4、Kingston Trio的,但現(xiàn)在,天曉得他們唱什么歌?總之大部分我都從未聽過,而且為什么這個(gè)世界會變到如此喜歡中文歌?每當(dāng)臺上的歌手唱英文歌時(shí),聽眾都毫無反應(yīng),各自交談,好像在做無聲抗議。但一等到唱中文歌時(shí)就不得了,臺下掌聲、歡呼聲四起,有如尋到寶似的,大家都興致勃勃,還跟著歌手唱,連一字一詞都記得清清楚楚,由此可見,中文歌曲的確十分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