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偉強這邊也沒閑著,他要和高建民單挑。
錢偉強活動了一下手腳,向高建民一招手,示意讓高建民先動手。高建民也認出了錢偉強,他認為眼前這個小混混不敢動手,所以他根本不愿意搭理錢偉強。這種蔑視的眼神兒刺激了錢偉強。你別看高建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他自從當上這個支隊長之后,這些年成天坐在辦公室里指揮,也不參加體能訓練,再加上長期夜生活過度,一旦遇到像錢偉強這種彪悍的對手,肯定會吃大虧。
錢偉強一個助跑跳起來要踹高建民,高建民一轉身躲了過去。錢偉強接著就是一個側摔,身體剛落地跟著就是一個地踹。這一腳踹得可夠重的,高建民沒躲開,噔噔噔倒退了幾步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錢偉強起來騰空就是一個摔壓。錢偉強整個身體幾乎都砸在高建民身上了。這一下差點把高建民砸得昏死過去。錢偉強起來用腳踩在高建民的臉上,“想裝死狗?”
“吼不吼啦——?”錢偉強的皮鞋踩在高建民臉上使勁左右擰著,罵著。
高建民躺在地上這個后悔就別提啦。打他挨過,也不怕被人打,可他怕在梅冬面前被人打。尤其是被錢偉強這種地痞流氓打。這人丟不起呀!可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只能忍著啦。高建民伸手想摸槍,沒帶!平時高建民和楊愛東身上都帶著槍,就今天赴宴沒帶。高建民覺得自己今天吃虧就吃在沒帶槍上。
那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了,楊愛東被保安拖了過來。“不吼啦——?啊?”錢偉強又在楊愛東腦袋上狠跺了幾腳,囂張地教訓著:“你媽了個逼的!喝你媽兩毛錢的酒敢給爺出三毛錢的洋相!滾——!”
保安像拖死狗一樣拽著高建民和楊愛東的胳膊把他們拉到夜總會外面的走廊上,打開電梯后,“一、二”他們兩人被提起來扔了進去。
2
電梯里。楊愛東掙扎著爬起來,摁了“1”號鍵。“高支,你沒事哇?”楊愛東問癱在地上的高建民?!鞍?!”高建民剛緩過勁兒來,雙手支撐著慢慢地坐了起來?!鞍?!”舌頭在嘴里攪和了攪和,感覺掉了一顆門牙,再一摸腦袋,腦袋被踢起了幾個不規(guī)則的大包,手碰到包上鉆心的疼?!芭蕖?!”高建民吐了一口嘴里的血。
楊愛東彎腰去扶高建民,高建民齜牙咧嘴地哼哧了幾聲,好不容易扶著電梯墻站了起來?!案咧?,沒事哇?”楊愛東覺得丟人丟大了,自己這頓打挨的有點莫名其妙。高建民又啐了一口嘴里的血,他感覺腦袋有些眩暈,說:“趕緊給隊里打電話!東子,把這幾個小兔崽子給我?guī)Щ仃犂锶??!睏類蹡|知道,高建民這不是急著去抓人,他是想在梅冬面前找回面子。
楊愛東伸手一掏褲兜,手機沒了?!拔沂謾C剛才打丟了,你看你手機在不在?”高建民一摸褲兜,自己的手機也沒在。楊愛東覺得今天這頓打挨的實在窩囊,挨打不說把手機也丟了,那是別人剛送的一部三星W899商務手機。楊愛東心里有些埋怨高建民,如果不是因為他想勾搭梅冬,今天也挨不了這頓打,手機也丟不了。高建民此刻也很后悔,他覺得自己當時太沖動,自己就不應該出面,直接打電話把人帶回支隊,完全可以當著梅冬的面收拾這幾個小子?,F(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只能先回隊里再說。高建民和楊愛東出去之后攔了輛出租車,回到了刑偵支隊。
海州市公安局。
有組織犯罪偵查大隊大隊長章子文正從樓上下來,他看見高建民和楊愛東身上渾身都是土,嘴角、臉上都是血。不用問,肯定是被人打了。
在海州誰敢打高建民和楊愛東?章子文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他只能裝糊涂:“高支,咋啦?”邊說邊上前給高建民拍身上的土?!鞍眩 备呓裉鄣靡贿肿?,“輕點——!”他抓住章子文的手說:“疼——!別動!”看來是被打得不輕呀。章子文側過臉問楊愛東:“讓誰打的?”
楊愛東平時在單位為人很高調,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身手不錯,誰都不服。今天被幾個保安揍得鼻青臉腫的,自己也覺得很沒面子。章子文這么一問,楊愛東臉刷一下就紅了,吭哧了半天才小聲說:“讓保安打的。”
“讓保安打的?”章子文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楊愛東也覺得太丟人,又補充說:“比麗華夜總會的保安!”章子文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躥了上來,“保安?我還以為讓奧巴馬保鏢打的呢!”楊愛東的意思是比麗華夜總會的保安挺能打的,可是話說出去自己就后悔了。章子文覺著刑警讓保安打了實在太丟人,搶白道:“丟人敗興,刑警讓保安打成這樣?”
高建民和楊愛東雖然有些不滿,可也無話可說,誰讓自己沒打過幾個保安呢。章子文把他們領到海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何瑋的辦公室。何瑋當天值班。
這幾天《西海晚報》正在連載著名作家唐朝的刑偵小說《密捕首富》,何瑋越看越上癮,前天他從卓越網(wǎng)上訂了一本,今天剛收到,此刻看得正入迷呢。聽到有人進來,何瑋抬頭一看,愣住了。何瑋從來沒見過高建民和楊愛東這么狼狽過,這肯定是被人打了。何瑋急忙過去把高建民讓到沙發(fā)上,說:“高支,坐這兒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