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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學(xué)斌清了清嗓子，說：“同志們，今天一大早省委常委、省政法委宋鴻文書記，省公安廳蔣德良廳長來電話詳細詢問了抓捕林鵬飛的過程。對我們成功破獲省廳‘打黑’一號大案表示祝賀。剛才市委袁書記也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祝賀。一會兒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李賀書記還要親自來慰問專案組的同志們?！?/p>

“要請功就給子文他們請?！焙维|說。

“昨天抓捕林鵬飛的時候，有個人從樓上摔下去了？”王學(xué)斌問何瑋。

“王局，出啥事兒啦？”何瑋從王學(xué)斌問章子文的話里感覺出了問題。

“摔下去的那個人是市委常委、常務(wù)副市長楊勝文。”王學(xué)斌說，“剛才袁書記在電話里說，市第五人民醫(yī)院李楊院長已經(jīng)通知了市委和市政府。楊副市長已經(jīng)于今早七點五十分去世了?！?/p>

“楊副市長摔死啦！”章子文和何瑋也吃了一驚，他們相互對視了一下，他們從彼此的眼睛里已經(jīng)讀出了這里面包含的內(nèi)容：事情鬧大了。

 在場參加會議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調(diào)過頭望著章子文?！爱敃r有個人想從樓道跑，我怎么喊他也不站住?！闭伦游恼f：“我追過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樓上摔下去了?！?/p>

高建民一聽說摔死的是常務(wù)副市長楊勝文，心里的火騰地一下就躥上來了，他沖著章子文嚷嚷道：“誰讓你們抓楊副市長啦？”高建民和楊勝文的私交不錯，也是他在海州的靠山。楊勝文要是現(xiàn)在死了，對高建民在仕途的發(fā)展影響很大。

“當時不知道是楊副市長?！闭伦游恼f，“電視臺記者進來的時候，我見一個人從側(cè)門走了，我就追了出去。當時我也不知道跑的是楊副市長?！?/p>

“你要眼睛是出氣用的？！”高建民指著章子文，氣急敗壞地說，“這個楞球噶（楞球噶，方言，笨蛋的意思）！你說我咋就貴賤（貴賤，方言，無論如何的意思）教不會你們呢？一天到晚還抓人呢，一看陣候不對就歡歡兒（歡歡兒，方言，趕快的意思）站住啦。不尿興（尿興，方言，搭理的意思）他還不行？誰讓你撲地那么猛啦！”

“真失笑（失笑，方言，可笑的意思）！”章子文哼了一聲，也沒有客氣，他說：“把你日能（日能，方言，有本事的意思）的！在這兒呱嗒（呱嗒，方言，侃大山的意思）誰不會？不追讓人跑了你又咯滋（咯滋，方言，此處是指要嘮叨或罵人的意思）呀?！?/p>

“愣七坎正（愣七坎正，方言，傻了吧唧的意思）的！”高建民也急了，“說清楚，你一個人追的，甭想牽連別人，你趕快哪紅火（紅火，方言，熱鬧的意思）哪發(fā)財去哇！”

何瑋見高建民想把責(zé)任都推給章子文，扭頭看著局長王學(xué)斌，說：“抓捕命令是省廳蔣廳長親自下的?！?/p>

“別拿蔣廳長說事兒！”高建民知道何瑋是想保護章子文，“我看你們想立功想瘋啦！”

“說話可要憑良心??！”章子文聽不下去了，“你要是這咯樣說話，那你可甭怪我跟你翻臉啊！”

“你跟我翻臉？”高建民說，“你要是繼續(xù)給我起高調(diào)，可甭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趕話，章子文也急了，“你再裝逼我就讓你停電啦！你說說為啥省廳不讓你參與抓捕？”

“你說為啥？”

“子文！”何瑋怕泄露了這個秘密，想截住章子文的話。

章子文沒理會何瑋，說：“你跟林鵬飛結(jié)拜成把兄弟，你還有啥逼臉坐在這兒說三道四！”

“你到底想干啥？”高建民問。

章子文說：“王局，昨晚抓林鵬飛的時候，有人用短信通知林鵬飛趕緊跑。我們在高支隊辦公室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張卡?！?/p>

高建民頭上冒汗了，他沒有想到章子文在這種場合敢這么說。他更沒有想到這件事這么快就會敗露。

王學(xué)斌和政委袁子輝感到很吃驚。袁子輝看了一眼局長王學(xué)斌，然后問：“這張卡現(xiàn)在在哪兒呢？”

章子文說：“在技偵支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