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申介紹完,看了看表,對唐風道:“馬上就到五點了,我?guī)闳タ匆粋€到冬宮游客必去的地方?!?/p>
說完,季莫申領著唐風穿過重重走廊,來?了小艾爾米塔什宮。在小艾爾米塔什宮的大廳中央,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金孔雀鐘。季莫申對唐風介紹說:“五點鐘時,會有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來轉動這個機械孔雀的發(fā)條。到時,這個機械孔雀就會伴隨著清脆悅耳的鐘聲開屏,展現(xiàn)它那鑲滿珠寶的翠羽?!?/p>
“是嗎?這么神奇!”唐風看了看那座金孔雀鐘,完全按照真孔雀的大小,一比一制作而成,沒開屏,就足已讓人贊嘆了。
季莫申又說道:“每當這個時候,在博物館里參觀的游客都會聚到這個展廳來,觀賞這一奇觀。你看,這會兒,人們已經(jīng)陸續(xù)向這邊聚過來?!?/p>
唐風看看表,時間快到?,此刻大廳里的人越聚越多。臨近五點時,大廳內(nèi)已經(jīng)聚滿了世界各地的游客,大家都在屏氣凝神,等待著那神奇的一刻。
果然,有一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給那只機械孔雀上滿了發(fā)條。五點鐘一過,大廳內(nèi)所有的燈一起打開,那只機械孔雀伴隨著清脆悅耳的鐘聲緩緩張開了鑲滿珠寶的翠羽,并向左慢慢轉動。機械孔雀渾身閃動金光,熠熠生輝。大廳內(nèi),目睹此奇觀的人們,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驚嘆聲。
當機械孔雀轉動了九十度后,又慢慢轉回了原位,整個過程,持續(xù)了足足有五分鐘。機械孔雀轉回原位后,鑲滿珠寶的翠羽也重新收起,?孔雀鐘又恢復了原樣。大廳內(nèi)的人開始逐漸散去,唐風被這神奇的一幕深深吸引。當展廳內(nèi)的人陸續(xù)散去時,唐風才回過神來,可當他回頭再找季莫申時,卻發(fā)現(xiàn)季莫申不見了。
唐風滿腹狐疑,他在大廳內(nèi)來回尋找。大廳內(nèi)的人逐漸離去,最后,只剩下唐風一個人孤零零地佇立在大廳中央。
“真是個怪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怎么就不辭而別了呢!”唐風尋思著,走出了這間大廳,還是沒有看見季莫申。他看看窗外天色已晚,該回去了,于是悻悻地走出了冬宮。
唐風站在冬宮的大門前,刺骨的寒風吹來。唐風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一下清醒?來。他回身看了看這座宏偉的宮殿,想想這半日在冬宮的遭遇,忽有恍如隔世之感。那個奇怪的季莫申究竟是怎么回事?還想再問問他關于鮑里斯教授的情況,看來只有等下次了……可也沒有留下季莫申的聯(lián)系方式,唐風不覺后悔起來。不過,他轉念一想,季莫申說他在冬宮工作,如果需要,下次就來冬宮找他。
唐風不再去想季莫申,他覺著此時回學校為時還早,不如在涅瓦大街上逛一逛。于是,唐風又在附近隨便逛了逛,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離開了涅瓦大街,走出很遠,找了家餐館吃完晚飯,這才想起來,韓江和徐仁宇呢?剛才在博物館參觀,把手機關了,?不知他倆今天是否順利。
唐風趕忙打開手機,撥了韓江的手機。韓江的手機無人接聽,唐風心里頓時生出不好的感覺。他又撥了徐仁宇的手機,也是無人接聽。唐風慌了神,他的大腦快速猜測著,判斷著,那種不祥的預感愈發(fā)強烈。
唐風看看周圍,這是哪兒?自己似乎已經(jīng)遠離了冬宮,韓江和徐仁宇的手機打不通,自己獨自置身這陌生的街頭。唐風緊張地注視著身邊匆匆走過的每一個人,我在哪兒?這是怎么回事?唐風覺著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也許,危險正在逼近自己!
“該回去了!”唐風極力使自己保持鎮(zhèn)靜。?問了一位路人,找到了回學校的道路?;氐剿奚針窍?,唐風看了看表,已經(jīng)快晚上十點了,宿舍內(nèi)沒有燈光。如果韓江和徐仁宇一切順利,現(xiàn)在應該回來了。此刻,唐風幾乎可以斷定,韓江和徐仁宇一定出事了。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辦,也許回到宿舍去等,能等到他倆回來,也許宿舍里正有危險在等著他。唐風在宿舍樓下徘徊許久,最終耐不過徹骨的嚴寒,只好邁步向樓上走去。
唐風胡思亂想地來到宿舍的房門前,打開房門,立即又嗅到一種不一樣的氣味。這是不屬于這個房間的氣味,“如果不是我走錯房間了,就是房內(nèi)又進來人了!”唐風剛想去?電燈開關,黑暗中一個彪形大漢猛撲上來,將他撲倒在地,緊接著,那人用膝蓋頂住了唐風的后腰。唐風奮力反抗,但那人力大無比,唐風的任何掙扎都是徒勞。
房間的燈亮了,唐風被那人拽了起來。唐風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形瘦削、面色陰沉的俄國人正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而剛才撲倒他的則是一個膀大腰圓的俄國壯漢。同時,唐風也注意到在門外還站著幾個壯漢。唐風暗道不好,但仍然不卑不亢地質(zhì)問面前那人:“你們是什么人?”
那個撲倒他的壯漢松開了唐風,從口袋中掏出證件在唐風面前晃了晃,說道:“我是聯(lián)邦安全局的伊凡洛夫少校,來這里?案?!?/p>
伊凡洛夫?唐風似乎聽說過這個人,嗯,韓江昨天晚上對他說起過,還給他看了葉蓮娜給他的那張照片。這個壯漢是伊凡洛夫,那么,對面坐著的那個中年人就應該是陰險毒辣的伊留金嘍!
“你們辦案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是彼得堡大學邀請來的訪問學者。你們這樣非法闖入,我要告你們!”唐風毫不示弱,他之所以有這個底氣,是因為伊凡洛夫并沒有給他戴上手銬,這說明他們也沒有底,不敢隨便抓他。
“少廢話,把你的護照拿出來查驗!”伊凡洛夫沖唐風吼道。
唐風聽出了伊凡洛夫吼聲中明顯底氣不足,于是,他不慌不?地從包中翻出了自己的護照。當然這是一份徐仁宇用高超技術做出的假護照。來彼得堡前,徐仁宇特地為唐風和他自己制作了一系列的假證件。韓江因為用公開身份,便省了這些。
護照上,唐風的名字變成了“宋杰”。唐風還拿出了其他一些證明材料,包括學校的邀請信等,有真有假,虛虛實實,伊凡洛夫查驗半天,愣是沒看出什么來,只得將護照還給了唐風。但是伊凡洛夫顯然還不肯善罷甘休,他又厲聲喝問道:“隔壁房間里住的人認識嗎?”
“認識,是和我一起來的學者,我們乘同一架航班來的?!碧骑L鎮(zhèn)定地說。
“哦!那你知道他?天去哪兒了?”伊凡洛夫又問。
唐風略思片刻,反倒沖伊凡洛夫吼道:“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他到現(xiàn)在沒回來,我懷疑他出事了,正想去報警呢!”
“報警?哼!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币练猜宸虮茊柕?。
“他去哪兒,我哪兒知道!這幾天是新年假期,他自己到哪兒去玩了,又沒告訴我……不過,我昨天好像聽他說,他要去給一個什么人去當翻譯,好像是個從國內(nèi)來的商人!我當時聽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唐風快速判斷著,這樣說應該沒有破綻。
伊凡洛夫?qū)嵲谡也怀鎏骑L話中的破綻,回頭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伊留金。這?,伊留金終于開口了:“那你今天去哪兒了?”
“我,我今天睡覺睡到中午,然后去冬宮參觀,這些都有人證明,然后在涅瓦大街上逛了逛,吃完晚飯這才回來?!碧骑L如實說道。
伊留金又陷入了沉默,他確實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心里沒底。韓江和徐仁宇剛剛把安全局大樓鬧了個底朝天,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明天該怎么回答總部的質(zhì)問。
伊留金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安撫唐風道:“今天讓您受驚了,我們也是因為遇到了大案,迫不得已,請您見諒?!?/p>
“你這么輕描淡寫的就算完了?我要告你們!”唐風得理不讓?,沖伊留金吼道。伊留金并不理睬唐風,徑直走出了唐風的房間,只留下唐風一個人還在屋內(nèi)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