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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梔子不開花(3)

有一種愛使人淚流滿面 作者:蕓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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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從高中到大學(xué)到戛然而止的一場戀愛,五年的時光,便這樣過去了。

梔子一直偷偷地找冬天,只是一直沒有找到。

梔子在報社的實習(xí)結(jié)束了,她并沒有留下來,而是回了家鄉(xiāng),在家鄉(xiāng)的小學(xué)當(dāng)了老師。

他們分開的第五年三個月零十七天,梔子又遇到了冬天。

是三月的時節(jié),冬天回家鄉(xiāng)處理一些事情,在小學(xué)的門前就看到梔子了。梔子留著齊耳的短發(fā),看起來那么瘦。梔子對冬天微笑著,就像許多年前,他們念高中,他發(fā)現(xiàn)那么恬靜的女孩兒有那么好聽的名字,總是微微地笑著一樣,就像大學(xué)里戀愛時,她總是那樣仰起頭對他微笑一樣。

他~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一下子就僵在那兒了。他們說的唯一的話,是關(guān)于沈冰的。梔子問冬天:“沈冰好吧?”冬天說:“好?!?/p>

梔子說沈冰的時候,還是那樣微笑著,只是低下頭,眼淚就幾乎掉下來了。冬天走出梔子的視線時,眼淚也幾乎下來了。

他記得梔子小聲說:“有她替我愛你,我就放心了。”她的聲音那么小,但是冬天聽見了。

冬天是這次回鄉(xiāng),才聽說梔子母親那時的病情,才知道那時梔子對自己,并不是疏離和嫌棄。也是在這次回鄉(xiāng),梔子才有機會證實,冬天的妻子,叫沈冰。

梔子明白了,畢業(yè)的時候沈冰痛罵自己,不顧父母的反對,離開土生土長的沈陽,毅然到廣州,是為了尋找冬天吧。就像梔子在小木屋墻上看到的字跡:梔子、冬天、沈冰。

也像梔子后來到底選擇了結(jié)婚,有了普通的生活和不再刻骨銘心的愛情。在平淡簡單的生活里,她有時候會想起一些事情,想起年輕的時候,一個叫冬天的男孩子,一直斷斷續(xù)續(xù)地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她曾有過他的照片,他的信,他的賀卡,也曾有過他的愛語、擁抱和誓言,但是,他們的愛情,到底還是過去了。

她從來不浼起這件事情,以為一切掩飾得極好,可是常常,在毫無防備的一刻,冬天的身影會從內(nèi)心浮出,生動一如往昔,令她無處躲藏,痛哭失聲。

梔子明白,她和冬天,相愛在那個美好的夏季,只是太早遇見,還不懂得怎樣去愛。太晚的時候遇見,已經(jīng)不能義無反顧地去愛,要在恰當(dāng)?shù)臅r候遇見,那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和冬天的愛情,到底像小小樹葉的脈絡(luò),風(fēng)里悵然飄過的嘆息,留在一度澎湃卻無處安放的青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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