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的時候,李處長單獨把我叫住,只說了幾句話:“小劉,如果你們哪天決定進山,一定要小心,有的敵人是我們難以想象的,一定要分清楚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忠誠、信仰、執(zhí)著、本能,這些東西有的時候會很左右我們的思維的!你要時刻保持冷靜。”
“哦?”我不清楚李處長為什么會單獨給我談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處長,您老這什么意思?”
李處長沒繼續(xù)解釋,只是搖了搖頭:“自己體會吧,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回去……”
回到縣城,我心里怎么也不踏實,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我說不上是什么。大張依舊沒有什么感覺,在一邊摩拳擦掌,似乎只要他一出馬,什么問題都會解決。
當夜在招待所我似乎聽到了一絲絲陰冷的笑聲,我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的,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中注視著我,當我起身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走廊里傳來一陣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招待所三層樓,而三層是我們091一行人住的,外人不許在這期間入住三層的,我們的人為什么這么慌張?
我開了門,發(fā)現(xiàn)門外是小柴與兩個兄弟,手里托著槍在走道上奔跑。
“怎么了?出什么情況了?”我趕忙問。
“剛剛有人爬到三樓來了!我看見個影子閃過去的!”小柴比較緊張,他們這些常年負責首長安全的人總是有著常人所不及的敏感。
大張幾個聽到聲音也從房間出來了。
“不是吧兄弟,不用這么緊張吧,這大半夜的,是不是鬧貓???”大張明顯還沒睡醒。
小柴舉著槍,站在窗戶口:“絕對不會錯,剛剛的確有個身影在這里晃!”
我驟然緊張起來:“趕緊查!看看文件與槍械少了沒有!難道我們被人盯梢了?”
幾個人都行動起來,我回屋摸出了手槍。我不相信在這大陸的中心地段有人能盯我們的梢,我們出行都是相當謹慎的,任何保密環(huán)節(jié)都做得相當?shù)轿?,一般是沒有人能在國內(nèi)算計我們的。
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過了一會兒,小柴的一個兄弟哭喪著臉走了出來:“檔案沒了!”
“胡鬧!這么重要的東西能丟嗎?仔細找!”小柴立刻瞪了眼,這最機密的文件如果丟失了,那已經(jīng)不是坐牢的罪過了!
這時候招待所的服務(wù)員聽到了聲音,趕了上來,他們只知道我們是北京來的氣象專家。
我趕忙招呼大家收了槍,我吩咐小柴:“不要慌,仔細找找,我不相信這東西就在我們眼皮底下丟了。”
我謊稱鬧耗子把服務(wù)員打發(fā)下樓了,趕忙帶著人四處尋找,找了半天,還算幸運,在小柴房間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那份檔案,只是封條被人拆了,里面的東西并沒少。
我當然明白,我們這些人誰也不會、也不敢不按程序隨便開啟機密文件,那么這個拆我們文件的是誰呢?難道真有人有這么大的本事,在我們眼皮底下拆我們的文件?!這不是活見鬼嗎!根據(jù)小柴講,他出去上廁所,而他的手下都在睡覺,回來后發(fā)現(xiàn)有黑影從窗邊閃過,他們幾個人趕了出來。難道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討論半天,沒有任何結(jié)果,大家分了崗,便分頭散去,看來事情越來越復(fù)雜,身為保密單位的我們竟然被賊光顧了,這絕對不正常。
第二天一早,我們分頭行動,小柴帶人去向北京方面發(fā)報,而我們則又去拜會李處長。雖然昨天說我們可以選擇不去調(diào)查這事情,但是我們都明白,誰也不會那樣選擇的,誰也不是孬種。
當我們趕到李處長的家時,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李處長的家已經(jīng)被燒成了一片廢墟。
圍觀的村民把李處長的家包了個嚴實,里面警察與民兵在維持秩序。
大張就想發(fā)作,雖然只見過一次面,有些感情還是羈留在我們的內(nèi)心深處。
我明白,鑒于李處長的秘密身份,這個時候我們是不適合跳出來的,我死死地拽住了大張。
一會,幾名警察抬著一具草席蓋著的尸體從我們面前走過,小田過去就想掀開那席子看個究竟,被周圍的民兵攔住了。
我過去與警察交涉,希望他們告訴我們原因,但是當他們看到我的工作證時,傲慢地拒絕了我們的詢問,理由是我們是搞氣象的,與此無關(guān)。我很想給他們看我的特別證件,但是這是不允許的,給他們看了,他們也未必就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
只好遠遠地望著他們把尸體抬走,有些煩瑣的程序看來還需要北京方面協(xié)調(diào),而我們幾個人則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事情已經(jīng)很明顯了,唯一知道那神秘之地入口的人被滅口了,我們行動已經(jīng)暴露了。我不知道是內(nèi)部人泄露的秘密,還是我們自身的工作中出了什么紕漏,自從來到這里后,總是在發(fā)生針對我們的事情,這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