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銘美幸在那邊沉默了半天,終于來了句:“嗯,沒什么了。對不起,我實在想不起來了,一回憶我就頭疼?!迸R了,她還沖我吐了吐舌頭。
我覺得我快瘋了,我懷疑大頭這個心理專家是不是個水貨,我看大張,大張和我表情一樣,沖我擺手,那意思是他也沒轍。
大頭這時候進(jìn)了房間,抱著一大摞資料:“來啦來啦,讓美幸同志加強(qiáng)學(xué)習(xí),我這里都是諾門罕戰(zhàn)役的資料。”
看著大頭那肉腦袋,我懷疑是不是上次喝酒真把他摔傻了:“學(xué)個屁!”我把桌子一拍,起身要走。
“劉同志,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真想不起來了,我會努力回憶的?!背嚆懨佬乙娢疑鷼?,連忙解釋。
這個時候,內(nèi)部電話響了,我接了起來:“地下二,劉思遠(yuǎn),哪里?”
“這里是食堂,夜班同志的晚飯準(zhǔn)備好了,請幾位趕早過來,再過會兒我們要下班了。”
“哦,好,準(zhǔn)備四人伙食,我們馬上到,謝謝?!?
我招呼他們:“走,上去吃飯?!?
赤銘美幸一聽要上去,似乎有些興奮,這是她蘇醒后第一次要接觸外面,以前體檢等一切項目都是在091大樓里進(jìn)行的。
雖然陳部長交代過可以帶她在大院里走走,但是我看她那高興的表情就有點來氣:“出去注意你的言行,別亂講話,你現(xiàn)在的名字叫姜美幸,一定要記得,說錯了話我保證你再也出不去了!”
“是!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彼坪鯇ξ业膽B(tài)度完全免疫了。
幾個人出了房間,我給大張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去通知知情保衛(wèi)人員,赤銘美幸要上去了,做好準(zhǔn)備。大張點頭。
到了院子內(nèi),我四周環(huán)視了下,所有的暗哨都到位,心稍微放下了點。
進(jìn)了食堂,吃晚飯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來到窗口,拿了飯菜,一掏口袋,沒帶票。大張趕了來,我對他講:“把票給了?!?
大張朝我瞪眼:“我的票早用完了!沒了!”
“我操,你個敗家孩子,大頭兄你來吧?!眻雒嬗行擂?。
大頭無奈了,交了飯票,又被階級同志蹭了一頓。
“你們這么窮???”赤銘美幸邊上還邊刺激上了。
“這叫艱苦樸素,你懂什么!忘了我給你怎么講的了是吧?”我這個火又上來了。
“哦,是,下次不敢了?!?
四個人圍著張桌子開始吃飯,在別人眼里,只是幾個要好的同志在吃飯,誰也想不到,這里面竟然有個傳說中的吸血鬼。
赤銘美幸依舊演戲,拿過饅頭就想咬。我心想你這是何必呢,這不浪費糧食嗎?一下?lián)屵^她手里的饅頭:“女人晚上還是不吃東西的好,你看著就成了?!?
她也借坡下驢:“嗯,是!劉同志說的對,我不吃了,讓給你們吃?!?
我沒理她,低頭吃飯。
“喲!7組來新人了,還是小姑娘?!币粋€有些刻薄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
我和大張一聽那聲音,心里立刻又郁悶了起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3組組長王長霞,王大媽。
說起她來,我跟大張都頭疼,他們3組主要搞古代文字語言破譯的,這個王大嬸子還兼職辦公室主任,整天沒事就查查紀(jì)律,查查衛(wèi)生,關(guān)心一下091各部門同志們的業(yè)余生活,我和大張這樣紀(jì)律性比較差的同志,平時沒少被她埋汰了。何況在大巴山本來是要她接手任務(wù)的,被我和大張開了涮,這下可好,那更是三天兩頭地找我們麻煩。
王組長沒客氣,拿著飯缸就坐在我們身邊,先朝大張看了一眼,嚇得大張只低頭吃飯,不敢抬頭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