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得水立刻就取出相機,打開再一次仔細看在卡薩布蘭卡的錄像,他想找出左筱妃和王虎才的蛛絲馬跡,但除了隱約的依偎,什么也沒有。他有些欣慰又失望地坐在椅子上,想著今天是不是發(fā)宮小莉夜探王虎才的新聞。
發(fā),但宮小莉離開了,即使有宮小莉和王虎才一起的照片,和緋聞似乎不搭邊。不發(fā),今天的稿子怎么辦?不能白蹲半夜呀!
于得水在心里問著自己,腦子也有些亂。他打開筆記本還沒有寫幾個字,電話又響了。于得水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對著電話就吼:“又怎么了?”
電話里傳來怯怯的聲音:“水哥,你怎么了?我就是告訴你,火車晚點了,要12點才到?!庇诘盟跉馐婢徯?,搖著頭說:“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火車站接你,放心吧!”
放下電話,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小青,真是個孩子,這點事情也要打電話,就不知道發(fā)個短信?!?
于德水接著寫稿子,寫了好幾個題目都刪掉了?!皩懻媾梢顾藓勒保捌茽€王夜戰(zhàn)電眼女”,怎么看都像色情的題目,可是一寫就又是“美胸戰(zhàn)鈔票”,于是拍了一下筆記本就站起來,搖著頭,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寫的。看著藍框白底兒的屏幕,宮小莉那電眼隱隱地向自己眨著,一笑那眼神就如勾魂一般,忍不住就伸出手去。
摸在顯示屏上,那顯示屏似乎柔軟了,也白皙了,也溫和了,甚至看得見淡淡的腮紅。于得水打了個冷戰(zhàn),趕緊沖進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任憑冰涼的水沖在身上。
沖完澡,于得水冷靜一下才把昨天采訪的一個三流影星的新聞發(fā)給了報社,按下發(fā)送鍵,腦子想著“海明月”的名下又多了一個千字文,心里還是有些美?!昂C髟隆边@個筆名是于得水的得意之作,自己出生在上海,名字里有水,“海明月”正好包含了這幾層意思,但今天的“海明月”卻一點閃亮的地方也沒有,幾百個豆腐塊不能讓這個名字發(fā)光,他要努力。
于得水握緊拳頭在心里給自己加油,背上幾十斤重的包去了火車站。
H城火車站總是人山人海,他擠進人群站在出站口往里看。表妹馮小青已經(jīng)3年沒見了,于得水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學生頭運動服,捧著英語書問自己的小妹妹。
于得水的舅舅在蘇州郊區(qū),離得遠,加上他又在H城上學,走動得不是很頻繁。但馮小青考上醫(yī)專,于得水的父母還是去慶祝了一番,回來就跟于得水講馮小青出息了,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真后悔那個時候舅舅要做娃娃親還說人家封建。
“為了掙錢學都不上了,真是鄉(xiāng)下人短見?!庇诘盟氩煌?,“癌癥是得花很多錢,但你一個小女子能掙多少錢?”于得水想到自己每個月不足3000的薪水,也心里酸一下,看著身邊一個耳朵和脖子上都掛著黃澄澄金子的女人,就鄙視了一眼。想著火車站人的素質(zhì)就是低,戴這么多金子也不嫌累,看看人家飛機場的女人,只要一小塊水晶,就把纖細的脖子襯出白天鵝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