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峰破口大罵起來："你有病??？這是國際長途，你有錢燒的？別跟我這逗悶子了！"

小六也生氣了："靠，我不恥下問問你個問題，你還擺起了譜，不知道就說你不知道好了，牛什么啊你？"

蕭正峰這才明白，這小六并不是拿他找樂，而是確實(shí)不知道驚嘆號怎么寫。無奈下，他只好耐心向小六解釋："如果再不知道的話，就用漢語拼音代替，別打國際長途了，多貴啊！"

"拼音？什么東西，我沒學(xué)過??！"小六理直氣壯地說，"阿拉現(xiàn)在只會講英文，阿拉學(xué)了一口地道的倫敦音，要不我用英語寫稿子，你找人翻譯吧，漢字阿拉已經(jīng)不大會寫了！"

蕭正峰被氣得鼻涕都流出來了："小六啊，你去死吧，就是死了，也千萬別說是我把你帶到《隊報》里的??！"

電話接了起來，果然又是小六。蕭正峰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大聲呵斥起來："小癟三，什么事情啊，我這兒都深更半夜了，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呵呵，都深更半夜了你那怎么還歌舞升平??？我這邊出大新聞了，你要不要知道？"聽得出，小六心情不錯。

蕭正峰長出了一口氣，仍舊半信半疑，他生怕這個目不識丁的家伙再向他這位大文豪問出什么低級弱智的問題："哦，大新聞啊，說說看吧。"

"還是讓老大親自接受你的專訪吧！"說話間，小六把電話轉(zhuǎn)交了出去。顯然，小六言語中的老大，不是別人，正是范去病。

范去病的語氣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亢奮："蕭正峰啊，我胡漢三要?dú)⒒厝チ耍?

"什么？殺回去？殺哪去？"聞聽此言，蕭正峰心腸頓時涼了一半。他要回國？如果這樣，小六的利用價值和新聞價值就要大打折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蛾爤蟆吩谛×砩系倪@筆投資也等于打了水漂。

在中國球迷眼里，能到歐洲踢球的球員都享有很高的注意力經(jīng)濟(jì)。即使他們只能坐冷板凳，一個賽季也上不了幾次，但就是這樣，他們的一舉一動仍會有很多人關(guān)注。倘若偶爾出了彩，甚至蒙進(jìn)個球，國內(nèi)就會有商家找他們擔(dān)任形象代言人，報紙發(fā)行量和網(wǎng)絡(luò)點(diǎn)擊率也會直線躥升。假使一旦回國，那種肥皂泡的效應(yīng)就會煙消云散，他們的價值也就迅速泯然眾人了。

"回東江??！不過不是轉(zhuǎn)會，就是租借回去打打短工，東江今年有德比大戰(zhàn)，他們想讓我回去給助助威，看著吧，東江今年有熱鬧看了，老子一回去，等于火上澆油，他們還不得炒翻天啊！"范去病的語氣頗為得意，還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腔調(diào)。

蕭正峰這才如釋重負(fù)，短期回來不僅沒啥影響，還會給《隊報》帶來不菲的效益。東江可是《隊報》的戰(zhàn)略要地，那些海派人物也很喜歡這份報紙的小資情調(diào)和八卦風(fēng)格。如果在報紙上獨(dú)家披露出"范去病要?dú)⒒伛R槍"的內(nèi)幕新聞，《隊報》的發(fā)行量還得打著滾地往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