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為下面很亮。”
“嗯……”
吉敷交抱雙臂,用力地點了點頭。
細節(jié)部分都符合邏輯,就像拍攝角度合理的照片展現(xiàn)在眼前。這樣一來,就全都明白了。
“你是在河田家給派出所打的電話吧?”
“是的。”
“還記得是幾點嗎?”
“不記得了,一進敏子家馬上就打了。我很擔心嬰兒會遭遇意外,所以……”
“接電話的警察問你姓名了嗎?”
“沒有問?!?/p>
“是嗎?”吉敷考慮了一會兒,又說道,“現(xiàn)在我明白了,昭島先生,因為你在案發(fā)現(xiàn)場看到的敏子小姐的樣子事后仍反復出現(xiàn)在你的腦海里,使你不想說出事情的真相。你為了履行與敏子小姐的誓言,甘愿背負死罪,是這樣的吧?”
昭島沒有任何表示。
“不是的……”過了很久,他才嘟囔了一句。
“不是嗎?”
“當然這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我感受到了神的旨意?!?/p>
“現(xiàn)在?”
昭島的話令吉敷感到有些意外。
“嗯……”
“‘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吉敷問昭島。
昭島過了很久才回答了吉敷的問話。
“藤波先生晚年的時候,曾經讓悟一次又一次地對我說……”
“什么?”
昭島輕描淡寫地瞅了一眼吉敷的臉,然后又慢慢低下了頭。
“藤波先生說什么了?”吉敷追問道。
但昭島還是沒有回答。
“是什么難以啟齒的話嗎?”
“不是,并不是那個原因。”
“那是覺得說了會使我心情不好?”
“不,也不是……”
“那就請說吧!”
“哎……”昭島又稍稍遲疑了一會兒,右手在頭上摸了兩下,像下定了決心,才終于開了口。
“藤波先生對我說過很多次,他說,‘你能得救,肯定能得救?!?/p>
“為什么?”
“當時我就對藤波先生說‘不可能’,現(xiàn)在仍覺得不可能。沒有能證明我不是罪犯的有利證據,當時的記錄已全部遺失,證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另一方面,我自己制造的偽證太多了。現(xiàn)場的指紋、從‘柏’拿出的兇器,加上我有前科,殺死河田家母女三人的動機也很充分。敏子是唯一能替我說明的人,但她已經死了。無論怎么考慮,翻案都是不可能的。”
“嗯,那藤波先生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