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份暴露

"每個英雄的背后都隱藏著一段悲劇。"

文童此時想，還是菲茨杰拉德說的對，英雄的背后都藏有悲劇，她想當英雄，她就必須以"死"這個悲劇結(jié)局作了斷。槍口此時抵在自己的腦門，文童才真正感受到，人類最恐懼的本質(zhì)就是絕望。可，為什么又讓她看到自己那么強烈的生的希望后，讓她墮入如此絕境？她明明看見自己的同志們--文童絕望地閉上眼。

"你放開她！"極夜瘋狂地指著小虎吼，從山上滾落下來，他的額角已經(jīng)流出長長的血柱。極夜的心情也接近崩潰，眼前這一切，這一切飛快地變化，都讓他難以接受，他的同志們就在咫尺，可轉(zhuǎn)眼間，文童卻在槍口下，生命垂危--女孩兒的臉在夜色下蒼白如紙，死死咬著自己的唇，她的生命。

小虎卻笑了。他緊貼著文童的臉，卻笑了。

"心疼了？真是患難見真情，你們的同志友誼這么容易就變成愛情，如果，下地后真做了夫妻，可怎么謝我這個大媒人哪！"

小虎的低笑在文童的耳邊分外刺耳，她默默握緊了還藏在手里的一只針管，心里想著，想著--哪怕是自己一反身就會葬身槍下，也要在死前犟著將針管狠狠插入他的身體，這個惡魔，這個惡魔！

"你早知道我們是警察？"極夜盯著小虎，不可置信，痛心疾首。

"哈，公安局是沒人了怎么，找兩個菜鳥跟著我？這樣很好，這樣更好，晁名那只蠢豬不用咱們動手，有雷子關(guān)照他們豈不更好！我還要謝謝兩位賣力的演出，這出戲，沒有你們，我還真唱不成。"

"你好卑鄙！你無恥！"

"謝謝，你應(yīng)該知道咱們這種人良心早被狗吃了，好了，廢話多跟你說也沒有意義，還是再看一眼你的小娘子和她說地下見吧。"小虎就要扣動扳機，而文童也捏緊了手心里那只針管。

"不！你--你殺了我們，我，她，還有他！"極夜錯亂地一把拉起就躺在他身邊的童夏，"他！你難道不害怕他的人找你復仇？他不是--"極夜腦子已經(jīng)無法理清了，生死關(guān)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只想著，不能讓他開槍！文童不能死！

小虎瞟了眼那邊狀似奄奄一息的童夏，訕笑了下："他？這個時候他是誰還有什么意義嗎，他已是將死之人，多殺一個我有什么好在乎，這次，我能'借助'雷子鏟除了晁名，順帶，還解決了這么個'少爺'，童夏，童夏--哈哈哈哈！"

說時遲那時快，時間仿佛瞬間凝固了！

小虎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只見他的頸項生生插入一把尖刀，雙眼大睜，口吐鮮血，卻似乎還有一息，身體慢慢滑落的同時，他還死死拉著身前的文童，"玉龍符在--"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他在文童的耳邊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猩紅的血順著文童的耳邊滑向她的頸項，文童只覺刺骨的寒冷！卻不容自己松動，這揪心的一幕。

他們都是魔鬼，都是魔鬼！文童只想嘶吼！

"你放了他！放開他！"文童一把奪過還握在小虎手上的槍踉踉蹌蹌?wù)酒鹬北葡蚰沁叀?/p>

"文童--"極夜的咽喉被童夏虎口雙指緊緊掐著，這個男人，他明明還在劇烈地喘息，可是，仿佛在拼卻全身的力氣死死掐住極夜！

"說，說！他告訴你玉龍符在哪兒？"童夏盡管身體已接近極限，從剛才滑落山下，他們?nèi)说淖⒁饬θ珱]集中到自己身上，他已經(jīng)自我作了些調(diào)整，不過，剛才已經(jīng)拼了勁朝小虎投擲了一枚隱藏在身側(cè)的匕首，那是聽見小虎的張狂激怒的--這時能制伏這個小警察已經(jīng)是極限了。童夏只在心里計算著，魑衡他們快來了，再僵持一下，他們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