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結(jié)束后李牧晨載我回了趟家。
本來不想麻煩他,而且我們在酒店門口就已經(jīng)分道揚(yáng)鑣。他去停車場取車,我攔計程車。
可惜偏偏計程車似有意跟我作對,我在路邊等了許久,遲遲都不來一輛。
等到最后,倒是等來了李牧晨,他開車停到我面前,降下車窗:“上車。”
我猶豫了一會兒,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
他見我似乎有些百無聊賴,便問:“有沒有考慮買輛車?”
我對開車這件事有極重的心理陰影,在美國那種高強(qiáng)度的生活,沒有私家車的日子很難熬,我也試過去考駕照,可只要手一碰到駕駛盤,我的情緒就會失控。我換過好幾個心理醫(yī)生,他們對此都束手無策。
可我不想把這個告訴面前這個男人,只能說:“我現(xiàn)在手頭不寬裕,暫時還不考慮買車這件事?!?/p>
等我回家換好衣服,我們就一同回公司。
在停車場遇見同事,他們皆是好奇地打量我和李牧晨。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這本無可厚非,可這男人不是別人,而是李牧晨。這就不能怪別人想要窺伺了。
不知明天又會有什么樣的花邊新聞出爐——
恒盛首席操盤手李牧晨載公司女同事上班,兩人關(guān)系值得揣測?
李牧晨似乎也察覺到了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略帶抱歉地看我:“真是……有點(diǎn)麻煩啊。”
我點(diǎn)點(diǎn)頭。
何止一點(diǎn)麻煩?
在眾人獵奇目光之中,李牧晨走到了電梯口。
這是他們金領(lǐng)專用電梯,我并不能和他共乘。
“你不進(jìn)電梯嗎?”
“不好吧。這是專供你們這些高級職員乘坐的。”
“沒關(guān)系,我也是去32樓?!?/p>
……
這樣一來一回,只會引來更多人窺伺,我暗地里哀嘆,不太甘愿地進(jìn)了電梯。
也許是午餐時我吃的特別認(rèn)真,李牧晨誤以為我是迷戀美食的人,電梯里他大方邀約:“晚上有空嗎?我知道一家很別致的館子,要不要去試試?”
這是我的習(xí)慣了,吃東西如同在做化學(xué)實(shí)驗,認(rèn)真到像是要吃出里面的成分。但實(shí)際上我對吃不講究,更不會去在意那家所謂“別致”的館子。
“我晚上可能要……”
我話音未完,電梯“?!钡囊宦暎T诹?9樓。我被這一聲打斷了話,正欲繼續(xù),進(jìn)來兩個人。
一個是總裁特助王書維。
而另一個,當(dāng)然是我們總裁。
王書維看了我一眼,只一眼,便收回視線。
“胡總好?!?/p>
“胡總好?!蔽液屠钅脸慨惪谕暋?/p>
“嗯。”胡騫予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總裁在場,李牧晨不方便多說。我終于得以超脫,不再需要絞盡腦汁想怎么拒絕李牧晨的邀請。
我無所事事,等待32樓的到來,不禁看向胡騫予的背影。
胡騫予很高,身量挺拔,王書維與李牧晨也自不必說。三個人站在一起,幾乎擋住我全部光線。
王書維正在向胡騫予報告著什么,聲音刻意壓低,盡量不讓身后的人——也就是,我和李牧晨——聽見。
我的視線不由地在王書維的背上停留片刻,這個男人,和他身旁的胡騫予一樣,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