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極敝法，甚非我意。我熟見前代，公不須仍踵舊風(fēng)。”蓋疑潁男尚勇女，形于此言，以防之也。《通鑒》：開皇二十年，賀若弼復(fù)坐事下獄，既而釋之。他日，上謂侍臣：“弼語高頰：皇太子于己，出口入耳，無所不盡，公終久何必不得弼力？何脈脈邪？”亦可見高祖于頰等，疑忌之深也。然則高祖之疑勇久矣，此楊素之讒所由得入也。茍為后義而先利，不奪不饜，季漢已來，置看之如弈棋舊矣，熟見前代，安能釋然？此亦無足深怪。《郭衍傳》言：晉王有奪宗之謀，托衍心腹，遣宇文述以情告之。衍從王出鎮(zhèn)揚(yáng)州，與平江南之亂。授蔣州刺史，遷洪州總管。蔣州，見第一節(jié)。洪州，今江西南昌縣。衍大喜，日：若所謀事果，自可為皇太子。如其不諧，亦須據(jù)淮海，復(fù)梁、陳之舊。副君酒客，其如我何？王因召衍，陰共計議。衍詐稱桂州俚反，桂州，見上節(jié)。王奏衍引兵討之，由是大修甲仗，陰養(yǎng)士卒。此等陰謀，亦狃于前代之積習(xí)也。近己而俗相類，則往車雖覆，而成轍易循?！斗繌┲t傳》日：平陳之后，論者咸云將致太平。

彥謙私謂所親日：“主上性多忌克，不納諫爭。太子卑弱，諸王擅威。在朝惟行苛酷之政，未施弘大之體。天下雖安，方憂危亂?！狈?、魏總史事，其父皆得佳傳，《困學(xué)紀(jì)聞·考史》。昔人久有疑辭，斯言或出附會，然太子卑弱，諸王擅權(quán)，自是當(dāng)時情事，勇又安能無疑？《文獻(xiàn)后傳》云：高祖與后相得，誓無異生之子?！稄U太子傳》：上嘗從容謂群臣：“朕旁無姬侍，五子同母，可謂真兄弟也。豈若前代，多諸內(nèi)寵，孽子忿爭，為亡國之道邪？”鮮卑之俗，賤妾媵而不諱妒忌，見《兩晉南北朝史》第十七章第一節(jié)。后固虜姓，高祖亦漸北俗；又性本嚴(yán)正，非溺情嬖章者流；是以。后宮寵幸，不過數(shù)人?！备咦娓媾崦C語，見《肅傳》。至于五子同母，不過事出偶然，非真絕無嬪御也。《后傳》言：后使宦官伺上，政有所失，隨則匡諫。又云：每與上言及政事，往往意合。然其惡房陵，乃如其謂晉王：“每思東官，意無正適，至尊千秋萬歲之后，遣汝等兄弟，向阿云兒前，再拜問訊，此是幾許大苦痛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