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呢?”
“你這電腦桌,跟他們的一樣,也是裝上后過一段時間就會掉下來吧?那我也得放上~放,所以,你們留下電話號碼就可以先回去,我們會打電話給你們的?!?/p>
蘇展在吉云鎮(zhèn)的一間叫“富民”的旅館住了下來。上一次她來驗廠的時候,公司就是在這間旅館為她定的房間,這里離盛林家具廠不遠,住著還覺得不錯,而旅館的女招待,一個叫阿桃的當(dāng)?shù)厝?,再次看到蘇展的時候有點喜出望外:“蘇姐,你這次不是來盛林驗廠的吧'驗貨嗎?”
蘇展微微一笑:“我是來觀光的?!彼幌氚褎偛趴吹降氖抡f出去,若是被人知道“陶記木公”的家具有瑕疵,也許會損害陶伯父子的名聲。
“是嗎?那蘇姐你趁下次驗貨的時候來觀光就好了,何必要自己破費呢?”阿桃殷情地給蘇展登記,然后給了蘇展一條磁卡鑰匙,“就上次那一間吧?302,住過一次了,比較有親切感?!?/p>
“麻煩你了!”蘇展接過鑰匙,道過謝,剛要離開,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拿了一百塊遞給了阿桃,“對了,你能每天幫我訂一份《花城日報》嗎?”看阿桃樂意地點頭把錢接了過去,這才提著輕便的旅行袋上樓去。
這天夜里,本以為可以睡個好覺的蘇展,依然夢見了那雙腿,那從斷口處流下的血,越來越多,流到地上,宛如是一片水潭,而其中卻空著一排排的腳印,仿佛是刻在水潭面上的圖案,密密麻麻的,每一個足印印下之后,便被另一個足印所帶來的血跡所覆蓋,周而復(fù)始。
被莫名的恐懼驚醒的蘇展,睜開眼睛,看到窗外風(fēng)過的痕跡:不像是夏季應(yīng)有的陰風(fēng),猛烈地刮著窗外那株老槐樹的樹冠,槐枝被吹得西歪東倒的,摩擦的樹葉間傳來呼呼聲,好像是誰的哀鳴。
聽著這奇怪的風(fēng)聲樹曳,蘇展卻安下心來:至少,這樣證明其實那雙腿,還有那血潭,是假的虛像。迷迷糊糊睡過去的蘇展,直到聽到外面驚慌的喧嘩,才再次睜開了眼睛,發(fā)覺天早已經(jīng)大亮。
她推開窗子,看到昨天夜里看到的那棵老槐樹下,有不少人帶著惶恐的神色在議論個不停,隱約聽到什么“死人”的字眼。蘇展的右眼皮跳了跳,她飛快地走下樓去,剛好見到坐在前臺呆了一般的阿桃,于是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吵,”看阿桃像是沒有反應(yīng)一般,于是推了推她的胳膊。
被蘇展一推,阿桃這才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蘇姐,早?!?/p>
“這是怎么回事?”蘇展用下巴示意店門外那群不安的人。
“出事了,盛林家具廠的機器,鋸死了一個人?!?/p>
“什么?”蘇展驚得聲調(diào)提高了半個八拍。
“是個外地人,叫孫勝?!?/p>
孫勝,不就是那個退貨到“陶記術(shù)公”的人嗎?那個柜子的主人,他怎么會發(fā)生了這種意外?
吉云鎮(zhèn)盛林家具廠的廠房內(nèi),生產(chǎn)線上的工作都已經(jīng)停了下來,工人們大多數(shù)目在了出事的機床邊上,而在辦公室里沒有下來的職工們,也把腦袋探出了窗戶看熱鬧。就連廠門口的鐵門外,也擠滿了聞訊趕來的人們。蘇展這個時候也在人群當(dāng)中,現(xiàn)在能人廠的地方,只有剩下的門衛(wèi)保安室,而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早背著手站著守在了門口,但眼睛還是不時地往廠里出事的地方瞄,看起來他們似乎也很關(guān)心里面正在發(fā)生的事。
蘇展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走到了保安室門口,那些保安立刻瞪直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而坐在室里的一個男人看有人意圖闖進來,生氣地嚷了起來:“做什么?做什么?都報警了,閑雜八等還凄什么熱鬧。”等看清楚是蘇展的時候,本來繃直的臉一下軟了下來,先是漲得紅紅的,然后一片蒼白,箋得比哭還難看:“喲,是蘇技術(shù)員,什么風(fēng)把你吹回吉云鎮(zhèn)了?”
“李師傅,我聽說你們家具廠的機器出事了,是真的嗎?”
“這,這是意外!”盛林家具的車間主管李師傅結(jié)巴地解釋,“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