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梁山集團做的最不人道的一件事,為了讓扈三娘死心塌地,居然安排她的全家全部遭遇李逵的板斧。按照李逵自己的說法,他是走路順便去砍了,他認為反正宋江也不會做扈家莊的女婿,這一點在李逵與宋江的對話中有所暴露。由此看來,李逵的這次行動很有可能是宋江或者是吳用指使的,因為他們要讓扈三娘死心塌地地留在梁山,而讓她死心塌地的條件就是全家死光,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李逵沒有得到相關(guān)的指示,他不可能順道去扈家莊砍人,因為那個時候一般人都不知道扈三娘的歸屬情況。假如扈三娘被宋江占有了,那么扈三娘的爹就是宋江的老丈人,李逵即使表面看起來傻,但絕不會傻到去砍老大未來老丈人的份兒上。據(jù)此推理來看,扈三娘一家死于宋江和吳用的心狠手辣。其目的就是讓扈三娘在世上舉目無親,然后聽由宋江這個大哥的擺布,所有的這一切只能用張學友的歌來解釋:“你好毒?!?/p>
李逵的板斧砍走了扈三娘對于家的所有依戀,還順便把扈三娘的親哥哥扈成趕到了天涯海角。據(jù)說,扈成后來成了一個守衛(wèi)邊疆的軍官,兄妹倆自此不能相見,思念的時候只能眼淚漣漣。明明有親哥卻不能相見,卻要對著一個假哥言聽計從,三娘,你的命比潘金蓮還苦。
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誰不向往幸福,誰不想嫁一個如意郎君?只可惜在那個年代,女人只是衣服,在宋江看來更是一件可有可無的衣服。宋江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裸奔,他現(xiàn)在要把扈三娘這件衣服發(fā)揮到最大的價值。
按照古代戰(zhàn)場的戰(zhàn)俘理論,最有資格迎娶扈三娘的其實應(yīng)該是林沖。如果林沖能夠與扈三娘走到一起,那么林沖這個情種一定能讀得懂扈三娘的美。只可惜,林沖是個有原則的人,他的心中只有他的林娘子,“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梁山上那么多單身漢,林沖可能是最適合扈三娘的那一個。只可惜,林沖不是那種對宋江言聽計從,毫無原則服從的人,因此把扈三娘嫁給林沖并不能給宋江帶來最大的價值。這件奇貨可居的衣服要想發(fā)揮出最大的價值,就至少要給宋江培養(yǎng)一個死士,那么這個死士會是誰呢?王英,無恥的王英,一個各方面都無法配得上扈三娘的王英。這個當年為一個女人要跟老大燕順拼命的人,自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為宋江這個老大賣命,尤其是為了扈三娘這樣的極品女人。
或許楊瀾你是對的,優(yōu)秀的女人一般下場都很慘,比如扈三娘。
(232)李應(yīng):我也遭遇了野蠻拆遷
扈三娘的婚禮在梁山極其隆重地舉行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樂開了花,唯獨扈三娘本人笑不出來,如果勉強讓她笑,那么她的笑中一定帶著血。
笑中帶著血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扈三娘以前的臨村大叔,一個叫做李應(yīng)的村長。按照輩分,扈三娘該喊他一聲李叔。
這個李叔本來應(yīng)該在山下享受自己的幸福生活,結(jié)果不幸被梁山看中,相當于被脅迫地當了一個所謂的頭領(lǐng)。
梁山的生活對于阮氏兄弟那些破落戶來說還有點號召力,對于李應(yīng)這樣的地主則是半點效力都沒有。人家本來享受著自己的幸福生活,誰愿意到你的山上來享受你的一米陽光呢?不過很不幸,李應(yīng)被梁山看上了,所以無論你多不情愿,還是要登上這艘破船。歷史證明,凡是被梁山看上的人一般都沒好,比如宋江,比如楊志,比如李應(yīng),比如雷橫。他們被梁山看上后都無一例外地成了海巖劇的男主角,一個比一個慘,一個比一個可憐。
其實,梁山的入伙邀請就如同丐幫要發(fā)展一個健全人加入乞討的行列,你不答應(yīng)就先把你整得遍體鱗傷,最后你不得不接受加入丐幫的事實。這個人生落差很多人都經(jīng)歷過,最銘心刻骨的其實就是后來的核心之一盧俊義,他的代價是家破人亡。
相比于盧俊義,李應(yīng)的遭遇已經(jīng)算是喜劇了,盧俊義的家是徹底沒了,而李應(yīng)的家則是被搬了。李應(yīng)在家中養(yǎng)病的時候,被一幫疑似官差抓著去見官,定的罪名是“與梁山賊寇關(guān)系密切”,結(jié)果半路上被宋江的人馬救上山。本來,李應(yīng)還心存感激,但很快謎底就揭曉了,那些疑似官差也是梁山的人馬。說白了,就是要賺你上山,擺明了要玩你。
李應(yīng)本來還抱有幻想,總想著下山去繼續(xù)過自己的地主生活,結(jié)果一回頭,自己的妻小都已經(jīng)被搬上了山,自己的莊園也被梁山的暴徒們一把火燒了個干凈。家園沒了,信仰沒了,記憶沒了,動力沒了,關(guān)于過去的一切都沒了。一切只因為梁山需要你這個地主來充個數(shù)。這個充數(shù)的代價也太大了。
此時的李應(yīng)還吊著胳膊,被祝龍射的那一箭還沒有好,而新的傷口又出現(xiàn)了,而且這個傷口在心里,比祝龍的那一箭傷得還要深。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魚之樂?李應(yīng)不知道到底是莊子夢到了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了莊子??傊?。人生就是一場夢,只不過現(xiàn)在夢的主場從李家莊變成了梁山。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飛去了。
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么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里。
(233)雷橫:不落草,只要金銀財寶
李應(yīng)落草了,王英結(jié)婚了,扈三娘也似乎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梁山的一切都看上去很美,但一切都只是看上去而已。
此時,在梁山腳下正行走著一行人,其中一個人就是梁山上兩位老大的老相識——插翅虎雷橫。在晁蓋和宋江從鄆城出走后,鄆城的治安一下子好得不得了,好得讓雷橫都有點不習慣了。治安好了,按道理雷橫應(yīng)該高興才對,不過他高興不起來,因為沒有人替他買單了。以前,晁蓋經(jīng)常給他塞點錢留著喝酒,宋江更是從來不讓雷橫買單,所以雷橫還是打心眼里思念這兩位老大的,思念他倆給自己買單的歲月。
現(xiàn)在到了梁山的腳下,按雷橫以往的習慣,他肯定會去找熟人喝一杯酒,然后走的時候再順點東西。可現(xiàn)在不行了,晁蓋和宋江都已經(jīng)是梁山的強盜,而他畢竟還是穿著制服的都頭,怎么說也得注意影響啊,況且身邊還有一起出差的同事。
本來,雷橫這趟是出差到東昌府。這可是趟肥差,到了人家的地界,吃喝拉撒全包,末了買點假發(fā)票回去官府照樣就給報銷了,報銷多出來的錢就是雷橫的外快了。雷橫正盤算著這一趟能掙多少錢呢,林子里沖出了一伙人。壞了,莫非是買假發(fā)票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那伙人不是來抓假發(fā)票的,人家是劫道的。雷橫一看對方的人數(shù),再看看自己的陣營,硬碰硬是不行了,還是先套套瓷吧。結(jié)果,這一套瓷還真套出了結(jié)果。梁山的小嘍啰們一聽他是鄆城的都頭馬上就肅然起敬了。梁山駐湖邊辦事處主任之一的朱貴馬上穩(wěn)住了雷橫,并把消息傳遞給了兩位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