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似年走到秦如眷的身邊,他想握握她的手,拍拍她的肩,他想說,你別傷心,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縱使你心里不曾有我,可我喜歡疼你縱容你保護你的感覺。
是不是注定他就是要來愛她的?
而她愛誰就愛誰吧。
只要,她不會難過成這個樣子,就好了。
他沒有握她的手,也沒有拍拍她的肩,他只是彎下身子,將她散落的鞋帶系好,然后說:“如眷,你一直都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總有個人,覺得你是最好的,總有個人,從懂得一個情字的年紀開始,就忘不掉你了?!?/p>
那一日的表白,或許只有流淚的秦如眷知道,她是真的明白了。
愛或是不愛,多像一個小青橘,酸的甜的,都是那蒼蒼的綠。斑駁在那兒,慢慢地,或變成金色,或變成了一個過期的橘子罐頭。
就好像《茉莉香片》中的那個名叫“如果”的果子,淡青色,晶瑩多汁,甜里帶著酸。
許似年說:如果我長成你喜歡的那個樣子,你會跟我走嗎?
他多想長成秦如眷喜歡的那個樣子,哪怕會最后一點也不像許似年了,可只要她喜歡,變成豬八戒變成牛魔王,只要她喜歡。
許珠還是那么胖,可她胖乎乎的臉,越來越動人,原來她在操場上跑步,被馬衛(wèi)飛起一腳踢來的足球給砸到了胸部,她又羞又疼,坐在操場上,胖胖的身子,半天都沒有站起來。
可許珠的心里是歡喜的,開成了一大朵一大朵的海棠花,艷艷
的花,把整個心都包裹了起來。馬衛(wèi)走了過來,球衣圍在腰間,左手拿著一瓶礦泉水,右手伸向許珠。
“對不起了,來,我拉你。”馬衛(wèi)瞇著眼笑,他蓄著短短的胡子,看起來,多滄桑,許珠覺得,那是相當?shù)某墒斓目崃恕?/p>
許珠喜歡有胡子的男人,當然,不是像自己那個豆腐坊老板爸爸的絡(luò)腮胡子,是要有精致的胡子。
精致得就像是女孩子修得整整齊齊的漂亮指甲一樣討人喜歡。
許珠第一次這么近地看著馬衛(wèi)的胡子,不濃密,但看起來那么的舒服,那撮胡子,畫龍點睛般地神奇。
馬衛(wèi)伸過來的手,還帶著從足球上沾染的灰塵,許珠的手心噌噌地直冒汗,她弱弱地說了一句:“你,拉得動我嗎?”
這句話,讓馬衛(wèi)一下就笑了,在許珠看來,馬衛(wèi)一笑百媚生啊,那胡楂就更加的迷人了。
“沒事,我拉得動,我還背得動你呢?!瘪R衛(wèi)自信地朝許珠點了一下頭,他一米六八并不高的個子,在許珠的心中,一下就無限地偉岸了起來。
還真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說可以背得動她。
她一直想找的,不過就是一個可以說這樣話的男子——你不用減肥了,反正我可以背得動你。
馬衛(wèi)確實是挺吃力才把許珠拉起來,他感覺到了許珠手心水汪汪的汗,弄得他手心也熱熱濕濕的,他將手中的礦泉水遞過來,說:“疼嗎?喝口水吧?!?/p>
“是啊,疼不疼啊,小肥妞,快讓衛(wèi)哥哥給你揉一揉?!币粋€跑過來撿球的男生嬉皮笑臉地說,儼然是馬衛(wèi)的好友,不然也不會開這種玩笑。
馬衛(wèi)將球撥到腳下,腳尖輕輕一鉤再一帶,球到了手里,他拿著球拋向開玩笑的男生,說:“一邊玩去,別拿人家小姑娘開玩笑。”
他叫她小姑娘,哎呀,許珠站在一邊,羞紅了臉,他遞給她的那瓶礦泉水,蓋子是開了的,喝過的,定是馬衛(wèi)喝過的。他把自己喝過的水給她,是不是把她當朋友了呢?
許珠握著礦泉水瓶,就好像掉進了蜜缸里一般。
“還疼嗎?都怪我,踢球也沒注意到這邊,飛起一腳就來了,你躲閃都來不及?!瘪R衛(wèi)抱歉地說。
“沒事沒事,一點也不疼,球沒壞吧?”許珠忙搖頭,然后問。
這個姑娘講話,怎么總是那么的讓人出乎意料,她傻傻的樣子,倒還蠻可愛的,馬衛(wèi)想,就是胖了點,要是瘦點,一定也是個漂亮的女生。
“球沒事,你人沒事就好了。”馬衛(wèi)拍了一下許珠厚實的肩膀,很不經(jīng)意的動作,就像是對自己的隊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