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得意地笑著的車南軒在見到她后,眉宇間快速閃過一抹陰沉的神色,兩秒鐘后,他又咧嘴笑嘻嘻地開口了:“原來你還在啊。”
“在和你解釋清楚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卑茬麋魃钗艘豢跉?,一鼓作氣地開口了,“我發(fā)誓,以我人格發(fā)誓,不是我讓人去打你的。那天你會答應和我打賭,我就知道我們沒希望了,我已經(jīng)放棄了,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加害于你。”
她說得相當嚴肅,唯獨內容挺讓人難以置信。我和金雅都沒想到她會把責任推干凈,這簡直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而車南軒仍舊以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聽著,還很配合地“嗯”了一聲:“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
“你沒有想要加害于我,你什么都沒有做,然后呢?這就是你在醫(yī)院外站了整整兩天,想要說的話嗎?”
車南軒還在笑著,如從前一樣痞痞地笑,但那種可以靠近、可以親近的感覺全無了,他眼底的冷漠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連我看到都忍不住感到了一絲畏懼。
“我只是……想說這些。我希望你可以知道,傷害你的,另有其人。我……”
“但這有什么意義?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可是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我相信你不想加害于我,但是我現(xiàn)在還是躺在這里。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主觀想法和現(xiàn)實是有出入的,就算你堅持著,仍舊不會有任何結果?!?/p>
車南軒到底是想要說什么?。?/p>
以前和他斗嘴的時候都沒見過他這么咬文嚼字。說那么含糊難懂的東西,他難道是想把在場人的腦袋全部搞暈嗎?
我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保持不語。
氣氛被凍結,病房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別扭地猶豫著要不要說些緩解氣氛的話,安琪琪卻搶在我之前開口了:“你從來……都沒有一點兒……喜歡過我嗎?”
她說得很干澀,似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卡著喉嚨,比以往尖細的嗓音更難聽,也更讓我感到難受,是說不清意味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