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該死的尸體讓他們大費周章不說還白白在這里耽擱了兩日有余,于是命人將那具尸體抬過來,一不做二不休,給它來個大卸八塊。
幾個士兵得令之后便向那具尸體停放的地方奔去,他們的駐地離女尸停放的地方本也不遠,可是一刻鐘的工夫,幾個士兵卻遲遲未曾歸來,這不禁讓軍閥等得有些惱火。他霍地站起身來:“你們幾個跟我走,娘的,這幾個兔崽子抬具尸體還磨磨唧唧的!”
說完之后身邊的幾個士兵一同站了起來,可是軍閥的步子剛邁開,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驚呼,那驚呼之聲正是從女尸停放的地方傳來的。他立刻抽出配槍。
那聲驚呼轉(zhuǎn)眼間消失在了深山之中,幾個士兵面面相覷,臉上不無驚懼的神情。正在此時更多的士兵從營帳中跑了出來。
“剛剛那聲音是從什么地方傳來的?”
“娘的,是不是見鬼了?”
“這鬼地方指不定還藏著什么鬼東西呢?!?/p>
聚集在一起的士兵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而軍閥卻擰住了眉頭,他緩緩地將手槍退回到槍套中。可恰在此時從尸體所在的方向傳來了“啪啪啪”幾聲槍響,那聲音在山谷之間不停地回蕩著。
剛剛的聒噪一下子平息了,所有人都驚恐地向那個方向望去。軍閥再次掏出槍,然后高聲道:“集合,全他媽的給我集合!”
一聲令下,部隊立刻集結(jié)了起來,與此同時又是幾聲槍響。軍閥心想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部隊很快集結(jié)在了一起。軍閥跑在最前面,所有的士兵都荷槍實彈,隨時準備打一場遭遇戰(zhàn)。
他們剛剛走出駐地,卻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影歪歪斜斜地向這個方向走來,白花花的月光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不過從衣著上不難看出應(yīng)該是剛剛?cè)ヌw的那幾名士兵之一。
他的槍掛在身后,身上應(yīng)該是受了重傷,一步一跌地向這邊走過來,軍閥加快了步子,兩步奔到士兵的前面,那士兵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懷里。
“怎么了?和你去的那幾個人呢?”軍閥急切地問道。
“死……都死了!”士兵氣若游絲地說道。
“怎么死的?”軍閥怒喊道。
“猴子……猴子?!笔勘磺宓卣f道,軍閥聽得清楚,但是心里卻糊涂了起來,北蒙地處北方,別說猴子了,連根猴毛也沒有,他怎么會忽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你他媽的說什么?猴子?”軍閥拼命地搖晃著那士兵,可是那士兵卻早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軍閥見狀對后面的隊伍大吼道:“把他抬走,一定給我把他救活了!”
說罷他握著槍帶著部隊向四十四冢奔去,遠遠的一陣新鮮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他心里一沉,握槍的手已經(jīng)沁出了汗。他帶著隊伍硬著頭皮走進四十四冢,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遠近幾具尸體橫七豎八地平躺著,剛剛平躺在草席上的那具赤裸的女尸早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
剛剛的那幾個人都死了?此情此景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個二百多人的隊伍竟然鴉雀無聲。正在此時軍閥忽然聽到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在距離自己四五十米的地方似乎蹲著一個人,月光之下他分明看到那人背對著自己,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皮襖,他的頭一起一伏,似乎在做著什么。
他會是誰?肯定不是幸存下來的士兵,那他會是誰呢?軍閥心中忖度著,正在此時旁邊的副官忽然高喊道:“前面的那個人,轉(zhuǎn)過身來,不然就開槍了!”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后的隊伍發(fā)出齊刷刷拉槍栓上膛的聲音,前面的那個人顯然是被這聲音震住了,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卻并不回頭。
“媽的,你聽到了沒有?再不轉(zhuǎn)過來老子開槍了!”說著副官舉起了手槍瞄準了前面的那個人。
正在此時軍閥感到自己的腿忽然被什么東西猛然抓緊了,他猛然一顫,連忙低下頭,誰知正是其中的一個士兵,剛剛只是昏迷了過去,卻并未死透。
“跑,跑!”那士兵拼盡全力可是聲音卻依舊是含含糊糊。
“什么?”軍閥大聲說道。
“跑……”士兵聲嘶力竭地喊道,這次所有人都聽得清楚,只是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隊伍后面又傳來幾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