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警長,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币粋€年輕的警察朗朗地說道。
“地洞里的是什么人,給我舉起手慢慢地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狈饺宓略掚m如此,不過卻只是圍在外面遲遲沒有動靜。
“小世叔,咱們怎么辦?”子午小聲在潘俊的耳邊問道。
“別慌,我應付。”說罷潘俊高喊道,“方警長,你今天怎么這么閑?。俊?/p>
“咦?”方警長必定也是詫異萬分,“這聲音是潘爺嗎?”
“對,是我。方警長怎么會那么有閑工夫跑到這個亂墳崗來???”潘俊一面說一面向四周打量著。
“唉,娘的,剛剛接到上峰的命令,說這里有命案發(fā)生,非要老子親自跑一趟,潘爺您怎么會在這里呢?”方警長罵罵咧咧地說道。
“上峰的命令?”潘俊疑惑道,然后看了看子午,轉(zhuǎn)頭又看了看床上的那具女尸,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嗯,來人,下去把潘爺拉上來?!狈骄L是個老奸巨猾的人,他命人下來一方面想拉潘俊上去,另一方面也想看看這墓穴之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方警長的話音剛落,潘俊見到一個警察的半個身子已經(jīng)從洞口伸了進來。
“小世叔,怎么辦?”子午說的當然是床上的尸體了,只是潘俊心中卻在想著另外一個問題,他們上峰是如何得知這里會有一具尸體的?
“靜觀其變?!?/p>
一個警察從上面落下來,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正了正帽子,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向潘俊走來:“潘爺,嘿嘿,您老怎么會在這里呢?”
潘俊笑了笑,這時候另外一個警察也從洞口鉆了進來,那個人對潘俊點頭哈腰,說道:“爺,要不要我們先把您抬出去?”
“也好!”潘俊淡淡道,這時候那個警察立刻蹲在洞口,然后說道:“潘爺,您請……”
潘俊點頭之后扶著那個警察的肩膀,身子探出了洞口,此時洞口的人已經(jīng)伸出手在拉他了。他稍一用力便從洞口中爬了出來。
“呵呵,潘爺,您還沒說怎么會在這里呢!”潘俊剛剛出來,方警長便走上前去一面幫忙拍打著潘俊身上的土,一面說道。
“呵呵,因為這個人?!迸丝≈噶酥傅厣咸芍慕痦樀氖w說道。
“哦?”方警長看了看那具尸體說道,“潘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是一把淬了毒的暗器?!迸丝〉脑掃€未說完只聽下面的兩個警察驚呼了起來。
“警長,里面真的有一具尸體,是一具女尸,確實是前幾天瀟湘館失蹤的煙柳姑娘?!?/p>
“你們確定嗎?”方警長又確認了一下。
“嗯,是她,而且好像剛死不久?!毕旅娴木祛濐澪∥〉卣f道。
方警長扭過頭,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上下打量著潘俊,然后對左右說道:“來人,把潘俊給我綁了?!?/p>
潘俊簡直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一臉迷惑地望著方儒德問道“方儒德,你想做什么?”
“嘿嘿,潘爺,對不起您了,可能您還不知道,最近出現(xiàn)了一個連環(huán)失蹤案,失蹤的全都是八大胡同里的窯姐,半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失蹤了十幾個了,而這瀟湘館的煙柳就是那些失蹤的窯姐之一。今天既然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而且潘爺也在這個墓穴之中,我想您是說什么也逃脫不了干系的吧?”方儒德絕對是一張狗臉,說變就變,剛剛還是一副諂媚相,此刻便是橫眉冷對了。
“慢著,我可以作證,我和小世叔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已經(jīng)死了,和我小世叔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弊游鐢r在前面說道。
“哼。你還是先考慮下自己能不能擇干凈吧。連他給我一起綁了。”方儒德狠狠地說。
“把女尸抬出來。人先帶到車里去。”方儒德說完,兩個警察推了潘俊一把,潘俊冷笑了一聲。
坐在車里,子午湊到潘俊的耳邊說道:“小世叔,這群人究竟想做什么?”
潘俊看了一眼子午,眉頭輕輕斂起:“究竟是誰通知他們的呢?”
“什么?”子午不解地問道。
正在此時車門忽然打開了,司機和方儒德分別從兩面坐了上來,方儒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扭過頭說道:“潘爺,嘿嘿,您先別生氣,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我們回到警局查查自然就清楚了?!?/p>
方儒德還是很識時務的,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他絕不會輕易得罪潘俊,因為潘家究竟有多大的勢力是誰也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不管是國軍還是小日本都對潘家畢恭畢敬,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卻無人知曉。
潘俊冷冷地笑了笑,之后將頭別向窗外,此時天已經(jīng)陰了起來,六月的天果然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陽光明媚,可是轉(zhuǎn)眼便陰云密布,狂風驟起,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發(fā)出“噼啪”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