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窸窣的聲音,那聲音是從窗口傳來的,潘俊一愣,然后緩步向窗口走去,他剛到窗口,一個黑影忽然從下面冒出來,潘俊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
“小世叔,我是子午?!迸丝∵@才看清,原來子午穿了一身夜行衣,用一塊黑布蒙著臉,手中握著一柄短刀,煞有介事地貼在窗口邊上。
“你是怎么進來的?”潘俊低聲道。
“嘿嘿,小世叔你太小看我了,怎么說我也是土系驅(qū)蟲師的傳人啊,驅(qū)蟲沒學(xué)多少,但是這土系穿墻越戶的本事還是學(xué)到了一兩成的。”子午笑嘻嘻地說道,這小子雖然和潘俊年齡不相上下,但卻是一個十足的樂天派,似乎對于他來說什么事情都是輕而易舉的。
“對了,潘璞呢?他來了嗎?”潘俊詢問道。
子午一臉難色地皺了皺眉頭說道:“小世叔,我先把你救出來再說吧!”
“嗯?你有什么辦法?”潘俊疑惑地說道。
“嘿嘿,小世叔,這么個鐵柵欄倒還難不住我?!闭f罷子午一縱身爬到鐵護欄上面,他在墻上游走如履平地一般,讓潘俊委實驚訝了一番,活脫脫就是一只壁虎。
幾秒鐘之后鐵護欄開始微微地顫動了起來,然后子午又快速地從上面爬了下來,在下面鼓搗了一會兒之后,整個護欄都被他拿了下來。
“小世叔,把窗子打開,幫我把護欄抬進去?!弊游缱ブo欄說道。
潘俊驚嘆之余,連忙將窗子全部打開,和子午一起將護欄抬了進來。子午這時總算是進到了屋子之中。
“小世叔,咱們走吧!”說完子午首先跳出了窗子,潘俊走到窗口正疑惑怎么下去,忽然發(fā)現(xiàn)墻上竟然掛滿了一些黏糊糊如同細(xì)絲般的東西。
子午此時已經(jīng)將身子貼在了墻上,手上抓著那些細(xì)絲:“小世叔,你抓著這些細(xì)絲,學(xué)我的樣子往下爬!”
潘俊試探著將身體從窗子里探出去,雖然這些細(xì)絲如同蛛絲一般,但是卻極有韌性,竟然能承受住他百十多斤的重量,潘俊的動作雖然生疏,但是依舊從上面爬了下來。
落地之后,子午早已經(jīng)將一塊地磚掀開了,地磚下面是一個洞口,他不禁再次暗自驚訝,子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挖出一條隧道。
“小世叔你走前面。”子午低聲說道,警惕地環(huán)顧著四周,潘俊進入隧道,這隧道并不寬,只容得一人勉強進入,但是卻已經(jīng)足夠了。隧道的四壁上也是黏糊糊滑溜溜的,他沿著隧道向里面爬去。
子午進入隧道之后將地磚蓋上很快便跟了上來,爬出五十米有余,前面忽然傳來了清新的空氣,空氣中彌漫著水氣,潘俊向前爬了幾米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探出了隧道,下面是冰冷的井水,頭頂上月光如華。
“嘿嘿,小世叔你小心哦,忘記告訴你了,盡頭是個井口!”子午嘿嘿地笑道,“不過在旁邊有一根繩子,可以爬上去?!?/p>
“好的?!迸丝∶嗣辉诙纯谂赃呌幸桓K子,潘俊抓著繩子,手臂稍用力便輕松地爬了上去。
他的手剛剛觸摸到井口,一只手便緊緊地抓住了他,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這分明是一只女人的手,潘俊剛想將手抽回來,誰知女子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
“潘哥哥,是我,歐陽燕云?!迸⒗事曊f道,然后手一用力便一把將潘俊拉了上去,潘俊被歐陽燕云拉出來之后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這是一個已經(jīng)廢棄的院落,低矮的圍墻,破敗的房子,在白花花的月光之下顯得格外冰冷。
“燕云,你怎么回來的?潘璞呢?”潘俊環(huán)顧了一周卻不曾看到潘璞的蹤影,按理說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最著急的應(yīng)該是潘璞才對。
歐陽燕云微微低下了頭卻并不回答,此時子午已經(jīng)從井口爬了出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小世叔咱們走吧!”
“等等,潘璞在哪里?”潘俊已經(jīng)預(yù)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對了,來接自己的是歐陽燕云卻不是自己的管家潘璞,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子午停住了,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小世叔,車在外面,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上車邊走邊說?!闭f完之后不由分說地拉著潘俊向門口走去。
打開門子午警覺地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拍了拍手,一輛馬車立刻從巷角鉆了出來,停在潘俊一行人面前。
“先上車,小世叔。”子午將潘俊一下子推上了車,接著是歐陽燕云,最后他自己也上了車?!翱禳c兒離開這里!”子午對車夫喊道。
車子在一陣顛簸中快速地離開了巷子,坐在車?yán)锶齻€人的話都不多,潘俊想了想剛要開口,子午卻搶在前面道:“小世叔,我離開警察局之后讀懂了你的暗語,然后就一直尾隨著來到了零公館,知道那些人將你關(guān)在這里,于是我就立刻回到了潘家大院,誰知回去才知道已經(jīng)亂作一團了!”
“什么?”潘俊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還是問問歐陽姑娘吧,這里的事情她應(yīng)該知道得比我詳細(xì)?!弊游缰噶酥敢慌缘臍W陽燕云道。
“燕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潘俊茫然地問道。
“潘哥哥,其實這件事也怪我爺爺脾氣不好?!睔W陽燕云抱歉地說道,“中午吃完飯后,弟弟就開始肚子疼,起初還只是一陣陣的絞痛,慢慢地痛感越來越劇烈,當(dāng)我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jīng)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臉色鐵青,嘴角滲出血絲,暴汗如雨?!睔W陽燕云回憶著。
“他的身上胳膊上生出很多紅色的斑點,像是一朵朵桃花一般。”
“什么?你說他身上生出很多桃花般的紅點?”潘俊打斷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望著歐陽燕云。歐陽燕云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