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君看了看天色,夏末秋初,若是在東昭,天氣偶爾還會悶熱,可祁國的秋天,來得極早,冷得也極快。
“嗯,你先下去歇息吧?!标虄A君笑著拿過瓷碗,吹了吹蓮子羹,小心地嘗了一口。
思甜已經(jīng)習(xí)慣了晏傾君的早睡,服順地躬身退下。
早些打發(fā)那些宮人,本來是想要方便她與晏卿見面,可自從上次他離開,便未曾來過,也不知是有事太忙還是有意不來。他不來,她對這宮中的情況了解得更是少,宮里詭異的平靜便越發(fā)詭異。
思及此,晏傾君舀了一大勺蓮子羹咽下。她也不是非得靠著晏卿的情報才能在這宮里待下去,他們倆,說不準最后要誰幫誰呢!
正想著晏卿,耳邊適時地傳來一陣笛音,晏傾君動作一滯,忙放下蓮子羹,推開窗。
笛音縈縈繞繞,悠遠綿長,吹的正是她第一次在后山撞見晏卿時的曲子。晏傾君心頭一喜,料想是晏卿來找她了,輕手輕腳地推開殿門,果然瞧見灃水湖邊站了一個人。
晏傾君不明白他為何不直接入她的宜灃殿,可笛音相會,上次她也用這個法子喚他來過,便不加遲疑地往灃水湖走去。
夜涼如水,月灑銀紗。灃水湖面上泛起了薄霧,連帶著湖邊之人的身形也是模模糊糊,隨著晏傾君的步子愈近,那曲音愈加清晰,的確與她上次所聽到的一模一樣,可……那人的身形……
晏傾君有些遲疑,那人……不太像晏卿……
就在她遲疑的那一瞬,笛音戛然而止,灃水湖邊的男子突然轉(zhuǎn)過身來。
晏傾君心下一驚,居然是祁天佑!
“燕兒……”祁天佑面頰酡紅,雙眼迷離,語調(diào)溫柔,身形踉蹌卻是動作極快地向晏傾君撲了過來。
晏傾君下意識地后退,想要跑開,還未逃出幾步遠便被他的雙臂牢牢地扣住。
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祁天佑呢喃著“燕兒”,從后將晏傾君抱住,接著慢慢轉(zhuǎn)過她的身子。晏傾君平復(fù)心緒,勸著自己,他不過是醉酒,將她認作其他女子而已。那“燕兒”,莫非就是祁天佑曾經(jīng)寵愛的宮女?思甜說她跳湖自盡,恐怕就是跳的這灃水湖,是以,祁天佑會在這里喝酒吹笛……那么,上次在后山吹笛的,不是晏卿,而是他吧……
“燕兒,這酒……好喝……好喝……”祁天佑扔下玉笛,摘下腰間的酒壺,在晏傾君眼前晃了晃,咬字不清道:“燕兒也……也來喝……”
說罷,放開晏卿君,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打開壺蓋。
晏傾君見空,連忙向宜灃殿的方向跑,卻被祁天佑穩(wěn)穩(wěn)地抓了回去,掰過身子猝然一個吻襲下來。晏傾君不及反抗,辛辣的酒順著祁天佑的吻渡到她嘴里,接著被他死死地抱住。
“燕兒,燕兒這酒好喝,就不生佑兒的氣可好……”祁天佑說著,言語間竟有些哽咽。
晏傾君被那一口酒嗆得連連咳嗽,在祁天佑懷里一點反抗余地都無,只能掙扎道:“咳咳……皇上,我……我不是燕兒,您認錯人了……”
祁天佑好似聽不到她的話,火熱的吻堵住她的雙唇,覆上她的面頰,游移到她的脖頸,不滿足地開始撕扯她的衣物。
“我不是燕兒,皇上!我不是您的燕兒!”晏傾君反抗無力,只能嘶聲吶喊,那聲音,卻是越來越?。骸拔也皇茄鄡骸沂恰?/p>
是……誰?
晏傾君?封靜疏?傾君公主?紹風(fēng)郡主?
晏傾君原本清亮的雙眼突然迷離起來,像是蒙上氤氳的霧,暗芒流動,卻不見神采。本來反抗的雙手亦突然停下,整個人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