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又宅了幾天之后,陶然正琢磨著要上哪兒去尋點兒野食,阮昕的電話到了。陶然覺得這個電話實在太及時了,因為她正好想到心太軟還欠著她一頓大餐。
阮昕沒有讓她失望,心情愉悅地問她:“這周末有空嗎?我?guī)闳コ源蟛汀!?/p>
陶然立即回答:“當然有空了,就等著你這句話呢?!?/p>
阮昕在電話那頭笑出聲來:“好,那我明天來接你,記得穿漂亮點?!?/p>
陶然一愣:“明天?”
“是啊,明天是周末啊?!?/p>
“……”原來一周過起來是這么快的,陶然慚愧,她真是廢柴得可以了。
因為有大餐可以吃了,陶然這一覺睡得相當?shù)纳袂鍤馑?。一覺醒來立即找衣服找鞋,準備好好打扮一番。
她媽還沒見過她這么注重外表,大驚之后就是大喜,連忙追進房里問她:“陶然,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陶然埋首在衣柜里翻衣裳,甕聲甕氣地回答:“媽,您老的想象力越來越豐富了?!?/p>
“……”陶母失望地出去了。
選擇了半天,陶然最后的形象就是藕色的連衣裙配細高跟。嘖嘖,美麗真是種折磨啊,不過聽昨天心太軟的口吻,吃飯的地點可能會很高檔,既然是這樣,她也就忍耐一下吧。
阮昕一直到下午五點才又打電話給她,陶然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妝都補了兩次了,所以一接到電話就急沖沖的下了樓。臨出門之際她媽的殷切眼神被她拋諸腦后。
見到阮昕才發(fā)現(xiàn)他也穿得很正式,西裝革履的,這可真讓陶然開心了,以心太軟身上這身衣裳的精致程度來看,這次吃飯的地方肯定是相當?shù)牟诲e。
到了大街上,阮昕攔了輛車,看來地方挺遠,陶然這個念頭更加強烈了。
車一發(fā)動她就迫不及待地問他:“這次我們?nèi)ツ膬撼燥埌。俊?/p>
阮昕笑了笑:“去我們公司?!?/p>
“啊?”陶然莫名其妙,“你們公司?那兒什么時候成吃飯的地方了?。俊?/p>
阮昕依舊笑得溫和:“我忘了跟你說了,今天我們公司為了歡迎新進同事舉辦了酒宴,可以帶人參加,所以我叫上了你?!?/p>
陶然絕倒:“敢情你說了半天是不花錢的飯啊……”
阮昕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我只說請你吃大餐,又沒說一定要花錢。”
陶然嘖嘖感嘆:“你這個鐵公雞中的戰(zhàn)斗雞。”
“……”阮昕默默無語地垂頭反省去了。
雖然是不花錢的晚宴,陶然在見到這場面的一刻還是覺得來得值得。
舉辦晚宴的地點設在江氏公司大樓的一層大活動室里。整個大廳被布置得很華麗,正對著大門的墻壁上方拉著橫幅,寫著“歡迎新同事”的字樣。橫幅下面設了一個高臺,上面還有話筒,看來是要給領(lǐng)導講話用的。下面除了寬寬的過道就是長條形的桌子,整個空間擺了不下幾十桌,瓜果甜品,美食佳肴,白酒紅酒,一應俱全。
陶然看著當中來來往往穿梭不息的白領(lǐng)精英們,含笑點了點頭,這可真是個有愛的集體啊。她扯了扯身邊阮昕的衣袖:“哎,你們公司這么重視你啊,居然還給你安排這么隆重的歡迎晚宴?”
阮昕好笑地看著她:“怎么可能是為我一個人?江氏那么大,里面各個部門都招人了,我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正說著話,一個中年男人走上前臺對著話筒開始做開場白:“歡迎今晚到來的各位貴賓,各位新同事,以及新同事的家屬們……”
陶然被那句“新同事的家屬們”給著實震撼了一把,顫巍巍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阮昕,“敢情你是打著家屬的名號把我給捎來的啊?”
阮昕忍著笑點頭:“可不是,我這個鐵公雞中的戰(zhàn)斗雞為了省錢可真是想盡辦法了?!?/p>
陶然對他贊賞地點了點頭:“有時間你跟我媽好好交流一下心得,我敢保證你們會成為鐵桿忘年之交的?!?/p>
阮昕悶笑了兩聲。
前方眾人突然都開始大力地鼓掌,陶然好奇地看過去,就見那個做開場白的中年男人正一邊往旁邊退著,一邊伸手朝自己右下方做了個請的手勢。陶然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江君一一身黑色西裝,正朝臺上走去。西裝剪裁得很合體,于是陶然忍不住又朝他線條優(yōu)美的腰部看了幾眼。
天殺的,便宜了那個腳踩兩只船才女人了,真是個尤物啊尤物。
江君一對著話筒說了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陶然花癡地看了他幾眼,就開始在人群里尋找舒晨的身影。
果不其然,舒晨就在下方站著,穿著一襲黑色V領(lǐng)晚禮服,高貴冷艷。身邊站著郭陽,黑西裝也很合體,只不過他比江君一要瘦些,陶然猥瑣的眼神掃過他的腰部,又跟臺上的江君一比較了一下,覺得還是江老師比較有料。
像是回應陶然心中的想法一樣,江君一的視線忽然掃了過來,看到她時微微愣了愣,隨之又迅速地朝她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完了接下來的話,走下臺回到了舒晨的身邊。
陶然犯愁了,看他似乎很喜歡舒晨的樣子,要是告訴他了,可能會打擊到他啊,可是不告訴他,就讓他這么蒙在鼓里?
她的視線來回的在三人身上掃過,心里很是迷惘:江君一,我到底是要告訴你呢,還是告訴你呢,還是告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