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老頭瞪大了眼睛看我,半晌才緩緩地問:“你是哪個系的?”
“藝術(shù)系?!?/p>
他喃喃自語道:“藝術(shù)系都是瘋子?!庇謫栁遥澳阒换孟脶t(yī)學系的男同學?醫(yī)學系的男老師你幻想不?”
我懷疑他這句話里有明顯的自薦意味,出于保護江辰的心理,我也就豁出去了,我絞著衣角,含情脈脈地看他:“其實……其實也有的。”
酥老頭倒退了一步:“這位同學,其實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p>
我愣了:“哪個是開玩笑的?”
他說:“獎學金人選,還有我不教江同學他們班,我只是認識江同學而已?!?/p>
我當時心里閃過的念頭是:毆打教師犯法不?或者套麻袋毆打比較安全?不然雇兇殺他?
他見我不講話,又說:“這位同學,我有妻室,我們感情深厚?!?/p>
我念頭一轉(zhuǎn),凄凄楚楚地說:“沒關(guān)系,我只要遠遠地看著你就好了?!?/p>
說完還低頭擦了擦眼角,用眼角的余光我看到酥老頭又倒退了好幾步,我心想也不好太嚇到老人家,正想抬頭說我開玩笑的,背后一只手繞過來箍住我的肩:“陳小希,你干嘛低著頭,酥老頭欺負你了嗎么?”
酥老頭恍然大悟的樣子,顫抖著手指著我,跺腳說:“你……你太過分了!”
……
江辰在我耳邊小聲說:“我們快走,他戲癮犯了?!?/p>
蘇醫(yī)生和酥老頭,果然是一家人啊。
我抬頭,江辰已經(jīng)沉沉地睡去,我趴在他胸膛上聞著他身上奇怪的消毒水味,也墮入了沉沉的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