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沒什么星星,月亮也不過是半裸香肩??傮w來說,夜景并不怎么美麗。我很小資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啜飲了一口,這樣的夜晚多么適合迷醉啊,就讓我沉淪吧沉淪。
一陣風兒吹過來,涼涼的,感覺好極了。身后似乎有腳步聲,應該不是班蘅,因為她走路沒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袁璟深一臉凝重地站在那里?!皫浉纾黄饋砗染??”我朝他揮揮手。
他走到我面前席地而坐,看著我,說:“壽星最大。別說陪喝了,讓我陪睡都行。”
“不行不行。你是甘泉教主呢。要是陪睡的話,傳出去就是大丑聞了。我不能拖累你啊?!蔽液懿徽浀卣f。
他怔了一下,說:“你從來都沒有拖累過我?!?/p>
我又喝了一口酒,開始覺得渾身熱騰騰的,像是要煮開水一樣,我說:“你這么覺得是因為你失憶了。你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來啊,就不會對我這么好了?!?/p>
“不一定?!彼麛Q著眉把酒瓶從我手邊拿走,將瓶塞塞上,說:“喝點兒就行了?;厝ニ??!?/p>
我忿忿地說:“還給我!我是荒漠上的一朵仙人掌花,我需要美酒澆灌你知道不?”嗯?這話說的好奇怪啊?我是腦子抽了還是喝醉了啊……
“你是荒漠里的花,我就是你的甘泉。來來,我澆灌你吧。”
“我要軒尼詩,我不要你!”
“不行,就不給你軒尼詩。”他話音剛落,我忽然覺得自己騰空而起……誒?我是飛天啦?不對啊,我忽然意識到我不是長了翅膀飛天了,我是被袁璟深給扛起來了……
每次我看到日劇、韓劇、美劇、臺劇里男主角一把就將女主攔腰抱起、扛在肩膀上的時候,我都嗤笑不已,心里想著那究竟是NG了多少次才拍攝成功的?。咳欢?,當我在一瞬間被搭在袁璟深的后背上的時候,我才知道臂力這個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滿肚子酒精、滿腦子稀奇古怪的凌亂思緒,我就像個不倒翁一樣在他的肩膀上晃啊晃啊,雖然有點搖擺,但整體還是穩(wěn)的。
“教主你扛大包???”我張開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口齒不清了,這個跡象比較詭異。準確地說,還有很多跡象讓我理解不能。比如我看到的事物越來越模糊,比如我沒來由地覺得頭暈。當然,我可以暫時把這些癥狀當成是被人扛起來之后的大腦供血不足現(xiàn)象。
“小蘅說的沒錯,你果然喝了酒之后就變得很聒噪?!彼潇o地說著,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快。
“教主,我想一個人在天臺呆著,享受一下生日夜的習習晚風。你怎么這么沒有情調,不僅打斷我,竟然還劫持我呢?你作為一個教主,這樣對么?這樣對么?這樣對么?……”咦?我以前好像沒有一個問題重復N次的習慣啊……就在我質疑自己的提問方式的時候,我下垂的雙手開始襲擊他的肚子。啊,這肉真結實,看來平時沒少鍛煉。我一拳拳擊打上去,他卻連句像樣的呻吟都沒有。真不給面子。
“包子,你這是在反抗么?”
我很有骨氣地說:“嗯嗯,我在進行力所能及范圍內最最強勢的反抗!”
“反抗無效?!彼恼Z氣風輕云淡的,卻顯然比我的話有力度多了。
“你不是說壽星最大的嘛?你這什么態(tài)度啊你?放——我——下——來!”咳咳,我不得不承認,我正在用潑婦罵街的嗓門狂吼。整棟別墅里都能聽到我的回音。
而后,伴隨我的也只有回音而已。袁璟深并不搭理我。我被帶回到自己的房間,雙腳最先接觸的不是地板,而是柔軟的床榻。我被他扔到了床上。他不怎么用力地、有那么一點點溫柔地……把我扔在了我最熟悉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