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波波心頭一喜。
對方肯定了一句:"是林星,我不會看錯。"
"你等著,我馬上趕過來。"
接完電話,波波跟阿蘭交代了幾句,急忙就朝長坪街趕去。
波波趕到時,長坪街已一派神秘。
這條被稱作異戀空間的街道天一黑便罩滿神秘,空氣里都是另類味兒。叫做"貴婦人"的酒吧是這兒的貴族樂園,十分有名,出入者大多是一些地位和身份特殊的婦人,當然也有慕名前來者。波波早就聞知"貴婦人"的大名,卻一次也沒進去過,她知道這不是普通人來的地方,更不是像她這樣的女人來的地方。這里面,據(jù)說名堂多著呢。今兒個,她是不能不進去了。門口徘徊了一會兒,一咬牙,硬著頭皮就往里走。
"貴婦人"就是"貴婦人",剛穿過長廊,一股陌生而又緊張的空氣便朝波波撲來。這是怎樣一種空氣啊,吹得人心里嗖嗖的,又壓得人步子都邁不動。波波站在廳子拐角處,傻兮兮往里張望。廳子里燈光迷離,氣味怪異。設(shè)計別致的情人椅隱藏在冠狀形的花盆后面,搖曳的燭光下是一對對粉紅的臉。身材頎長體格健美的服務(wù)生手托果盤,穿梭在光線幽暗的甬道里。波波想起外面對"貴婦人"的一些傳聞,心里一陣陣發(fā)緊,松弛不下來。后來她大著膽子,給一位年輕英俊的小男生塞了幾百元錢,這才裝作尋覓獵物般再往里走。
酒吧很大,這樣的廳子嚴格來說根本不能叫酒吧,它比公共舞廳小不到哪里。曼妙的鋼琴曲下,著裝性感的婦人們露著一雙雙如饑如渴的眼,望穿秋水般瞅著門洞。門洞里偶爾閃進一兩張年輕男人的臉,廳子里的空氣便嘩地流動起來。也有人早已有了獵物,此時正在紅酒的搖曳中卿卿我我。波波終于明白,這兒是一個色欲的世界,男人和女人,各取所需,也許有愛情,但絕不光明。舞池里幾對影子在晃,那不是跳舞,忘情的姿勢讓人想起一種叫嗎啡的藥品。穿過第二條隱秘的甬道時,波波眼睛一亮,她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不是林星,一束嬌艷的玫瑰遮住的,竟是馬才!
馬才目光深處,一位約摸四十出頭的婦人正叼著一支雪茄,煽情地沖馬才吐著煙圈。
她吐煙圈的姿勢很優(yōu)雅,也很老到,吐出的煙圈連成一串,幽幽然朝馬才而去。
這個地方竟能看到馬才!波波吃了一大驚,逃也似的離開,這一發(fā)現(xiàn)讓她心暗了許多,她再一次想起病中的水粒兒,想起她可憐的朋友。
"貴婦人"酒吧沒能找到林星,那個英俊的小男生看過照片后,再三搖頭,說這兒每一張臉他都認得,這種骨感美人他見一眼便忘不了。
骨感美人。波波記住了英俊男生對林星的夸獎。
可是她能到哪兒去呢?那個叫李亞的年輕職員再三保證,他絕不會看錯,的確是林星,親眼望見她進去的,只是礙著這種地兒,他不敢跟進去。
難道"貴婦人"還有別的去處?
波波不想放棄,她相信李亞說的是實話。在百久建材,要說波波能信得過誰,還就一個李亞。第二天她求到過去一位客戶門上,托她無論如何打聽一下。很快,那位叫姚姐的中年婦女告訴波波,林星的確不在"貴婦人"。"像她那樣年輕漂亮的,不會去那種地方。"姚姐說。"怎么可能呢,李亞明明看見她進去了?"波波還是不甘心,見姚姐搖頭,她更急地問:"'貴婦人'有沒有別的出口?"姚姐笑了一下,略帶神秘地道:"出口倒是沒有,不過你看到的是公共廳,'貴婦人'還藏著暗室,那可不是輕易能進去的。"
"暗室?"波波越發(fā)驚訝,不過希望也跟著冒出來。當下,波波就要急著去長坪街,姚姐輕輕捏住她的手:"急什么,又不是你親妹妹。再說了,'貴婦人'要到晚上才營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