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三年都不曾動過這個心思,那今天來又是為何?蘇老鴇既然特地為麥娘準備了待客的衣裳,那必定是背后有人點了麥娘的名。這個人會是誰?瞿大少爺,還是現(xiàn)在坐在那里更像一個正主的中年男子?
特特的把她弄來,又晾在一邊不予理會,他們到底有什么意圖?難道和那個瞿墨離一樣就為看她的囧態(tài)?看這幾個人看起來,應該沒有那么無聊……
“丫頭”,麥娘猛然抬頭,恰好對上那個中年男子的目光,“你過來。”
麥娘款款上前,趁機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約莫四十來歲,但保養(yǎng)的極好。他的五官十分的立體,可以想象年輕時必然是個英氣逼人的。此時他的語氣是刻意的溫和,但仍然掩飾不住的霸道,麥娘覺得他身上甚至隱約帶著一絲戾氣。
“你——叫什么?”那個男人看著她,目光深邃而不可捉摸。
“清歌?!丙溎镎f話的時候,眼簾又低垂下去。
“清歌吟屏——蘇嬤嬤調教出來的,倒個個都是可人兒。”他管蘇老鴇叫蘇嬤嬤,麥娘大概已經(jīng)確定眼前的人是誰了?!岸啻竽昙o了,還記得本家是哪里的嗎?”
“今年十四。來的時候太小,家里的事已經(jīng)不記得了?!丙溎餇钏泼H坏膿u頭,不論是她自己的生身父母還是現(xiàn)在這個身份的父母,她都不知道是何人。只是若紗頂替她離開的時候,水若燃曾告訴她,她們本家姓沈。至于沈家當年因何獲罪等事,確是一概不知。
“不記得了?!”那人沒來由的怒氣,眼睛盯著麥娘,用手指在桌上頓了頓,剛要再說些什么,水若燃站起來搶道:“尹老爺息怒,家父犯事,當年我和妹妹被送來這里的時候,她還不到三歲。那些事奴家未同她講過,她如何能知道?”
是了,現(xiàn)在在名義上,她是水若燃的親妹妹。
那個被稱作尹老爺?shù)娜耍袂楣殴值穆犓羧颊f完,突然又笑起來:“原來是一家子姐妹,怪不得——”他手指向麥娘,“沈院判當年才華橫溢,既然是他家的丫頭,不知才藝如何?”
說話間已有人將麥娘慣常彈的琴抬了進來,水若燃的臉色忽然僵了一下。那是師傅的琴,麥娘已經(jīng)私下跟著師傅練了三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