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倒,此人醉酒時居然白癡至此。我發(fā)誓今后滴酒不沾。
“青絹?!彼梦页錾瘢_始解我衣衫,一面奇怪地問,“咦,你沒穿那個?”
我沒好氣地答:“什么?”
“那個啊?!彼犬嬛?,“寶藍色,這樣的……細細的帶子,前胸露著,唔,真好看,你穿寶藍色可美了。”
我差點氣瘋了,“你到底醉沒醉,難不成是故意來羞辱我?”
他蒙眬地看我半晌,小孩兒般夢囈,“我愛你還來不及……”
我冷笑道:“但愿你什么也沒說。”
“青絹?!彼跗鹞业哪?,對視中,混沌的眼神忽然無比清明,舌頭也不大了,“青絹快跑!他要殺你,快跑!”
“誰要殺我?”我恨得牙癢癢,除了閣下還有誰,我非得親耳聽到你說出自己的名字。
“誰?”他茫然地看著我,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父皇,對,是父皇。”
切,我還說玉皇大帝嫉妒我法力無邊要殺我滅口呢。
“父皇……”他哼唧著,扶著桌沿,一副欲嘔之態(tài)。
“要吐?”我忙扶他去窗前。天氣轉涼,夜風有些濕寒,他扒在窗臺上,醉得連吐的力氣都沒了,亂七八糟地說著胡話,“父皇,父皇兒臣遵旨,唔……舊宮人不能留,嗯……堵嘴,堵那幫老東西的嘴,哼……女人不算什么,要多少有多少。”
“什么?”似乎有點不對勁?可這畢竟是胡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與我有關又聽不出始末。
他半睜著眼,沒說幾句突然笑了,笑得無比豪邁又嬉皮笑臉,“江山,美人,天下,我的,都是我的?!?/p>
總不能把這位爺就這么晾在這兒吧,我嘆了口氣,叫來兩個人扶他回去,兩人剛碰上他,他就殺豬般嚷起來:“你們干嗎?你們?yōu)槭裁炊家獢D我走?!青絹,青絹你不要我了?”
我一身雞皮疙瘩沒十斤也有八斤,為了不再讓他再做驚人之語,只得將他安置在床上,為他脫靴時,這家伙還大言不慚,“你們都怕我,哼,我長大要你們都怕我!”
“小寶寶,快睡吧?!?/p>
“你呢?”
善哉善哉,這家伙這時倒關心起他人來,我隨口說:“我陪你?!眲傉f完,手腕就被攥住,我欲掰,可這死人勁真大,非我所能征服,正埋頭苦干,他猛一使力,我整個人倒在他懷里,他兩手將我箍得緊緊的,“別走,別騙我?!?/p>
曾經(jīng)我是多么迷戀他堅實的胸膛與濃烈的男子氣息,可那胸膛的主人親口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何等狠心何等絕情,當初的他與面前的他,是一個人嗎?如果是,哪個是真?
寒風冰冷與胸膛溫暖,如何選擇?
女人要怎么活,才算不錯的人生呢?
不知睡了多久,朦朧中只聽一個冰冷而憤然的聲音道:“我怎么在這兒?”
說話的人在我的頭頂,我抬頭,只見他居高臨下的眼神。是啊,他酒醒了,他又變成他了,那我變成了什么?
他叫人,“幾時了?”
“爺,離早朝還有一個時辰。”
他轉頭看了看我,似乎有話要說,命人退了,冷笑一聲道:“我是不是該愈發(fā)佩服你的手段?”
他冷靜時像只獵鷹,無論是否占理,氣勢總是十足,我這些日子的怨恨再強烈,也不敢不顧死活橫沖直撞,“爺,昨晚你醉了?!?/p>
“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