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劍衣才與青陽劍相接,金衣侯劍勢倏然翻轉(zhuǎn),劍意飛縱,倏然分成五劍,齊刷刷地將五人傍依的樹枝斬斷。
金衣侯淡淡道:"幾個老男人綁在一起,相依為命么?你們打不過我,想惡心死我是不是?"
韋雪衣一聲銳嘯,怒道:"若非我身負(fù)重傷,你這等花哨的劍術(shù)還不夠看!"
金衣侯笑道:"我的劍術(shù)本就不是讓人看的。你若修習(xí)的是讓人'看'的劍術(shù),那最好還是不要在我面前賣弄。"
韋雪衣冷然道:"劍術(shù)就是劍術(shù),別人要比還是要看,哪里能管這么多?我自修習(xí),還去分什么看的還是殺人的?"
金衣侯訝然道:"看不出你身上這么多洞,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的。不過看你受傷這么重,想必劍術(shù)好不到哪里去,多半是聽別人說的罷?"
韋雪衣傲然道:"若我現(xiàn)在有一成內(nèi)力,空手就可勝你!"
金衣侯哈哈大笑,他不信,他縱橫江湖這么多年,還沒敗過幾次呢!這少年看上去年紀(jì)也不大,憑著一成內(nèi)力,空手勝他,那不是發(fā)瘋了么?
韋雪衣冷然道:"你想不想試試?"
金衣侯慢慢點(diǎn)頭,他的確非常想。習(xí)劍者都有劍之尊嚴(yán),什么都可以退縮,就是用劍時不能退縮!
韋雪衣長嘆道:"可惜我現(xiàn)在內(nèi)息盡失,你就算想試,也試不了。你殺了我吧。"
金衣侯看著他,笑了:"你沒有內(nèi)息,我可以給你。你不知道我金衣侯修習(xí)過渡天藏日秘術(shù)么,你既然想要內(nèi)力,那我就給你好了!"他手中銀衣劍一指,猛可那萬千劍衣化作一道熾烈的光影,一閃就沒入了韋雪衣的丹田。
韋雪衣一聲大叫,就覺那光影宛如雷霆一般,鞭射到身體的最深處。但隨著這一鞭,他丹田中竟緩緩升起了一道熱氣,瞬間游走全身,那沉重的傷勢竟為之一輕。
金衣侯笑道:"我們就來打個折,內(nèi)力我只給你一成,但允許你用劍,只要你能擋住我一招,我就暫且放過你,如何?"
他長劍斜指,冷森森的光芒射向韋雪衣。
慢慢地,韋雪衣笑了:"九華山的人,說不用劍,就不用劍!我一定能勝你!"他的眸子盯住金衣侯,這眸子中竟似升起了一道漩渦,妖異地吸攝住金衣侯的眼神。
韋雪衣,究竟是雪衣,還是血衣?
是天下寂寞的雪,還是快意恩仇的血?
他的眸子盯著人的時候,仿佛是在審視著獵物,尋找著最好下劍的部位。他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一個字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