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殺人者(9)

古玩戰(zhàn)爭之詐眼 作者:秦軍


兩條血柱分別從那人的脖子前后嘩地噴射出來。杜行這時候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心狂跳不止,腦子一片空白,只感覺到那人的血從望遠(yuǎn)鏡里射了出來噴在自己臉上一般,臉上熱呼呼的一股血腥味,說不出來的難受。

那人脖子前的血柱朝外不規(guī)則的激射出去,胖子早就側(cè)轉(zhuǎn)過去了身體,避開了,偶爾有些血噴了過來,濺在了胖子擋在臉前面的手帕上。

很快,血不再激射,變成如泉涌一般潺潺涌出。那人的身子晃了幾下,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起伏扭動的脖子上插著一根洛陽鏟,明晃晃的洛陽鏟頭斜斜地指向天空,上下顫動著,他的雙手還扶握著鏟柄,像是要在天上掏個洞出來似的。

胖子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背包,用背包帶在地上的人的肩膀脖子上繞了兩圈,拽著背包,像拉犁一樣拖著那人往這邊的地頭走,走到地頭,松開背包,將那人扔在地上,朝山坡上走來。

杜行急忙離開望遠(yuǎn)鏡,躲到了旁邊的草叢里,猛地又從草叢里跑了回來,抓起疊放在望遠(yuǎn)鏡旁邊的襯衫,打開,捏了捏襯衫口袋,感覺里面鼓鼓的硬硬的,也不管是什么,伸手進(jìn)去一把全都抓了出來塞到自己口袋里,放下襯衣,又躲回了草叢里。

那胖子爬上山坡,走到望遠(yuǎn)鏡前,俯身收拾地上的東西。地上其實沒什么東西,除了幾個用來裝飼料的黃色編織袋,就只有這臺望遠(yuǎn)鏡和襯衣。胖子穿好襯衣,將望遠(yuǎn)鏡裝回背包背在肩上,撿起地上的編織袋,又朝山坡下走去。

杜行貓著腰,探頭朝山坡下望去,見那胖子已經(jīng)走下山坡,從編織袋里抖出一卷塑料膜,在地上鋪展開,將地上的死人拽到塑料膜里,緊緊地裹住,又用封口膠帶嚴(yán)嚴(yán)實實地封一遍,才把編織袋套到外邊,扎緊口后,胖子轉(zhuǎn)身跑到對面的莊稼地里,折了幾根葉子寬大的玉米稈,扎成一捆,在他走動過的地方拖了一遍,有血跡的地方拖了兩三遍,然后拖著玉米稈子又走了過來,走到地頭,拆散玉米稈,邊順著地頭上的壟道往外走,邊把玉米稈子一根一根的扔到了不同的地方。

走出很遠(yuǎn),鉆進(jìn)了一片玉米地,不大一會兒,推著一輛摩托車出來,返回來,把裝著死尸的編織袋抱到了后座上,綁好,推著摩托車往外走,走到小道上,點火,騎著摩托車走了。

杜行站起來,邊往外走,邊仰頭朝小路上望,見那摩托車劃起一條土霧,已經(jīng)遠(yuǎn)去,似乎沒有看到杜行的越野車。這也難怪,停車時杜行就特意離開了小路,畢竟小路很窄,若是有來往車輛經(jīng)過,還得給人家挪開讓道,停在路邊莊稼地里的壟道上最好。

杜行跑到車上,開車沿著小路駛?cè)氪舐?,加速疾馳,追了很遠(yuǎn),都沒有看到那輛摩托車。

也許那胖子騎著摩托車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拿出從襯衫里掏出來的東西翻看,駕駛證和身份證上都寫著唐正,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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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半年前發(fā)生的事。那一年,杜行的身邊發(fā)生了三件事,這件事跟那三件事情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杜行只是記住了唐正這個名字,記住了胖子的相貌,殺人的胖子長得真是富態(tài)。任何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要沒患失憶癥,都很難在幾年之內(nèi)將之忘記。

那段時間,杜行尤為關(guān)注盜墓者。對盜墓有了比較客觀的認(rèn)識。盜墓分兩種,一種是盜新墓,逝者下葬后沒多久,幾天,幾個月,幾年至幾十年這段時間內(nèi)被盜墓。嚴(yán)格來說,只要一座墓葬還有后人掃墓祭拜,哪怕這座墓葬歷經(jīng)數(shù)百上千年,那也不是古墓。古代的律法嚴(yán)懲盜墓,指的就是這樣類型的盜墓。另一種是盜古墓。歲月變遷,改朝換代,遷徙,人丁不旺,遺忘等各種原因,在土地下積淀了數(shù)量驚人的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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