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知道我還會再打過去,所以他特英明地把電話關機了。
我第一次感到人生這么無助。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坐立不安。一直到經(jīng)過我身邊的同事全都笑起來的時候,我才醒悟過來:我手中的資料一直拿反了!
突然很想曾崢,這會兒他在做什么?我一晚上夜不歸宿,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嗎?我估計他已經(jīng)習慣了我這毛病,所以壓根他就不害怕我真和他分手??墒?,天地良心,我心里除了曾崢還是曾崢,我就沒愛過別人!
VOL.10
中午午飯時間,齊白騎著他的小破摩托來接我。舒艾跟我后頭一陣小跑才追上,這孩子平常裝淑女裝得太厲害了,小跑還夾著兩條腿,乍一看跟尿急似的。
齊白把帽一摘,沖著我招手。我正想回應他,身邊一陣風刮過,舒艾整個人已經(jīng)吊在齊白身上了。
舒艾比我小一歲,齊白比我大兩歲。小時候,齊白就老長個頭,舒艾每一回見他就往他身上跳去。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見舒艾長個頭。齊白一張老臉激動得是姹紫嫣紅,嘴張老大地說:“咳咳咳……這哪家瘋人院沒看好門,大白天的就這么出來害人??!”
舒艾聽了他的話,立馬就跳下來了??纯次?,又看看他說:“行啊,你倆。這才幾年不見,怎么說話都一個味兒??!齊白,你可給方琳帶壞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齊白,我笑而不答。舒艾就屬于言情片看多了的那種姑娘,總覺得我們四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就是青梅竹馬,成雙成對的。看來她是一早就把目標鎖在楊航身上,所以把這個沒人要的齊白往我這兒塞了。
齊白看了看我,賊笑著。我開始還納悶呢,這小子笑啥呢,后來一想明白了,每回我倆出去買衣服的時候,逢人都說我們有夫妻相,特般配。我踹了他一腳說:“你怎么一眼就認出她來啦。我覺得這事兒也太不靠譜了,換一工作還能換到兒時玩伴身上來了?!?/p>
舒艾聽了,雙手一揮,笑著說:“啥叫緣份啊?這就叫緣份!”
我一聽她這么說話我就受不了,跨上齊白的小破車對著舒艾說:“得了您,晚上再好好聚。我這會兒得回去一趟,舒艾,我今天也搞一次特權,一會兒我要是沒來,我就說你派給我任務了啊!”我心中惦記著曾崢,想現(xiàn)在就飛回去看看那個離開我一晚上的男人,是不是依舊容光煥發(fā)。
齊白明白我的心思,也沒有和舒艾多聊,飛著就送我回家了。
我進了家門的時候,一股冷風吹了過來。我的心就跟著顫了起來:我們家遭賊了吧!客廳里堆著的臟衣服不見了,再往曾崢的房里一看,收拾得空蕩蕩的。我急忙回自己的屋里一看,什么東西都在!
曾崢不見了,他的東西也不見了!
我沖著門外喊:“齊白,進來吧。曾崢離家出走了!”
VOL.11
有時候人說,烏鴉是一種不吉祥的鳥兒,我覺得齊白肯定就是烏鴉轉(zhuǎn)世的。這幾年來,他除了說我會中獎不靈之外,說我壞個事兒什么的準保就靈了。
所以,齊白進來的時候,我就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我心想,你這老烏鴉,你不把我咒死了你這輩子不得安寧是不是?我想起我走的時候,曾崢那絕決的樣兒,我的鼻子就開始發(fā)酸,心突突地跳著。要不總有人說,這人啊就是賤,總得要失去了才會知道后悔。對于失去的東西,總是耿耿于懷,追悔莫及。
我看了一眼在墻角邊的沙發(fā),想起以前曾崢總是趴在那咬我的睡褲,一臉下流地說:別生氣了,寶貝兒。你是我的主人,不能隨便拋棄我,否則你會被告遺棄寵物的!于是我就不管前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傻笑著被他塞進被窩里劇烈運動著。
這么久以來,我和他吵架這么多次,從沒有一次像這樣莫名消失不見了??粗话峥盏奈葑樱业男囊部樟?。我撲到齊白身上,一把鼻涕一把鼻涕地說:“齊白,你說他怎么就能這樣走了呢?他明明說這周要帶我去深圳玩的。你說他怎么就能自己走了呢?”
齊白嫌棄地把我推開說:“走就走了唄。你方琳哪次不是風風火火地叫人家滾?這次他真的滾了,你倒在這傷心起來了。再說,你這叫傷心嗎?一把鼻涕一把鼻涕的,怎么就沒滴眼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