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復(fù)雜的感情

VOL.13

楊航特別激動，摟著我不放，嘴里不停地說著這些年離開之后，他是怎么樣回憶著小時候的我。這些年他一直想找我，可是沒有消息。沒有想到，會在公司里看到我，所以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錯過了，他要狠狠地抓住我，一輩子再也不讓我逃。

我渾渾噩噩地聽著他表白，腦中轟的一聲不斷地回放著他說的：一輩子再也不會讓你逃！

一輩子！因為這三個字我走神了。我從沒有想過一輩子的事情，就算是曾崢，我也沒有想過。我從來沒想過我將來會嫁給誰，和誰牽手走完一輩子。那個人在我的腦海中，只是一個影子，模糊不清的影子。

“方琳，我喜歡你。小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怕我，可是方琳，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會讓你再怕我，我會讓你愛我！”楊航依舊在喋喋不休，我卻哭了。

我說：“楊航，你別耍我了。我這會兒正難受著呢！我不怕你，那些都是小時候不懂事兒，才鬧出的笑話?，F(xiàn)在我們都長大了，我會把你當成好朋友的。只是，現(xiàn)在我特別想一個人待一會，可以嗎？”

楊航依舊摟著我不放，他也不再說話，只是那么摟著我。于是，我終于哭出來了。一直以來，我把脆弱藏得很好，永遠不讓人看到。曾崢不知道，我也會難過。在我們第一次分手的時候，我在齊白的房子里哭了一晚上。我為他哭過，只是他不知道。

許久過后，我擦干眼淚，尷尬得說不出話。楊航卻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p>

我再一次驚訝，他竟然懂得我要說而說不出口的話。

而我和曾崢，從來沒有這樣的默契。就像他要突然消失，我心中也沒有一點預(yù)感。原來，什么感覺、什么緣分都是狗屁的事情，預(yù)感這種事在我身上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我笑了笑，心里終于不那么害怕了。小時候終歸是小時候，楊航不是小時候的楊航，我為什么還要怕他呢？于是我說：“中飯還沒吃呢，不如你請我吧！”

他點點頭，松了口氣說：“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走吧，我請客！”

我嗯一聲，心里想著一會兒回來收拾東西，然后找齊白為我找個便宜的屋子住下來。其實每回我一讓齊白幫我找屋子，齊白就沒完沒了地勸我回家去住，說我爸媽年紀也大了，生了我這么一獨生女跟沒生似的，老不在身邊，老人家要有哪里不舒服，我就是千古罪人。

可是他好像忘記了，他也是獨生子，他也老不著家！

我坐著楊航的車，聊了離開后相互的生活。他說，他搬走后不久舒艾就找到他了。本來舒艾是要出國去留學的，可是后來還是沒有去，為了這件事，她爸氣得差點住院。后來，還是她媽媽勸了，才好的。畢業(yè)后，他本來是要去另外一家公司上班的，可是舒爸爸說，讓楊航去幫他。所以楊航就直接去他的公司上班了。

我聽后說：“不錯啊，人家大學畢業(yè)都滿世界找工作，你一畢業(yè)就有人請你，真是狗屎運?。　?/p>

楊航聽了又笑了，他說：“我還沒有畢業(yè)的時候，就在他公司里打工了。所以，畢業(yè)后我也沒有想過去別的公司。否則也太沒良心了?！?/p>

下車后，我又說：“舒艾沒出國，是為了你吧？”

VOL.14

楊航?jīng)]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可是我看到他臉上很不自在，嘴角抽動一下后沒有說話。讓服務(wù)員拿了菜單，點過菜，服務(wù)員走后，他對我說：“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舒艾一直把我當哥哥的?！?/p>

我不再說，可是我心里知道，舒艾不可能把他當哥哥，他更不可能不知道舒艾喜歡他?？墒歉星榈氖虑椋谌接惺裁春谜f的？我總不能勸他說：我求求你，喜歡舒艾吧！

菜都上來后，我問他：“阿姨怎么樣了？”

我一直覺得他媽媽挺不容易的，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可是人家就特別堅強，走哪兒都是一陣風，人沒到聲音就已經(jīng)到了。就是，比較愛貪小便宜。

楊航吃了口菜，正要回答我，我又說：“我記得那時候好像給你找了個爸爸吧，怎么樣，你后爸對你好嗎？”

“我爸對我挺好的?！彼恼Z氣很淡，可是我能感覺得到，他并不開心。所以我也不再繼續(xù)問，可是他又說：“方琳，我一直以為我親爸死了?？墒钦l知道，原來他沒死。我現(xiàn)在這個爸對我挺好的，原來也跟過來一個哥哥，可是自從那時候見了一面之后，就再沒見過了。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兒，所以我爸常說，我就是他親兒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