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一走,盧岑就坐到我邊上說:“他不會被我嚇著了吧?”
我搖搖頭,齊白就是一老男人,賊保守了,媳婦兒放邊上沒領了證也不敢動人家一下,這下遇到這么火辣的一主兒,能不嚇著嗎?可是我對盧岑說:“他裝的,想在你面前顯得自己有多清純呢!”
盧岑聽了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們去的方向喃喃地說:“我也沒要和他睡一張床啊,我就是想有個不要房租的地兒嘛!”
這時候,楊航突然開口問我:“你們真的分了?”
VOL.19
酒臺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盧岑跟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舒艾和齊白去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回來,楊航直勾勾地盯著我等著答案。
分了嗎?好像是分了,可是在我的心底,我就像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孩兒,終究還是要回家的,曾崢還是會講著一些不著邊的笑話哄我,依舊會死心踏地地愛著我。
可是,他走了。所以,我不知道,我們到底分手了沒有。
“他叫什么名字?”楊航又問我。
我說:“曾崢?!?/p>
“哦,真的分了?”他再一次問我。
這個問題問得我心煩氣躁,我想否認,可是我否認不了。曾崢已經走了,留下一堆破字條,走了。他一走,我的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個洞,不管有多少人陪著我,我還是感覺空落落的。所以,我點點頭,分了。
楊航笑了,笑得特別輕松,他問我:“你愛他嗎?”
我點頭。
他又問我:“那他呢?”
我又停頓了,我想點頭,可那是以前,天知道他現(xiàn)在還愛不愛我,如果愛,又怎么可以走得這么絕對?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們之間已經有一條邁不過去的坎,一個門外,一個門內,誰也打不開那扇門。況且,曾崢不知道在哪里。想著這些,悲痛的感覺又回來了,無法宣泄,壓抑得我直吼:“你他媽的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閉嘴!”
這時候,舒艾他們回來了,舒艾一邊走一邊說:“外面都下雨了,要不咱們散了吧。時間也不早了?!?/p>
我正被楊航的咄咄逼人弄得沒處可逃,巴不得馬上就散了呢。于是,舒艾和盧岑說了一聲,我們就散了。盧岑依舊在上面唱著歌,一邊朝著我們揮揮手,我問齊白:“你怎么不等她?”
齊白橫了我一眼說:“你不要我送你回去啦!”
我立刻堆起一臉的笑容,賴在他身上說:“白哥哥,別兇人家嘛!”
“還住我那兒?”齊白問我。
我搖搖頭,我說:“送我回去吧,最后一晚上了?!蔽蚁氡M量把悲傷都藏到肚子里,可是不小心就表露了出來。深吸口氣,在酒吧門外笑著和舒艾他們說再見。楊航是開車來的,他問要不要順路帶我一程,我搖頭說齊白送我就行了。
他們走后,齊白就摸著我的頭說:“走走吧,反正雨也不大。”
我點點頭,目視前方。這個城市的人都太麻木了,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每個人都是一本書。我想遇到一個活到我們這個年齡還是啥事兒也沒遇見過的人,可是沒有。
我們淋著小雨,一路走著。我說:“齊白,曾崢真是被我氣走的嗎?”
齊白歪過頭看我一眼,嘆口氣說:“當真了?我就是說說,你這丫頭從小橫慣了,走到哪兒人都被你的外表給騙了,總以為你弱不禁風,所以什么事都想讓著你,都想順你的意。結果,就把你慣出毛病了??墒?,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種人愿意讓人這么折騰著,我想曾崢就是這樣的人,或許這一次他是想試著離開,讓你懂得他的重要性,以后你就不會老這么自我了?!?/p>
VOL.20
自我?說白了,就是自私。
我突然想,如果曾崢離開,他能快樂一點,那么就讓他離開吧。我心里是想他快樂的,我是希望他快樂的。如果和我在一塊兒,他覺得不開心委屈了,那么,就走吧。
我想起盧岑,又笑了。齊白一直挺精明的,可是這次算是栽在盧岑的手里了,我說:“你一會兒去接她嗎?”
他點點頭,然后說:“我剛才把舒艾拖出去,就是問這個事兒來著。我想我不會看走眼吧?而且,舒艾也不能交那樣的朋友啊,一見男人就流口水,一見床就往窩里鉆。而且,我覺得我也該談談戀愛了,這些年來我光忙著照顧你了,到時候你可別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