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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九履一,左三右四,四二為肩,八六為足,五守中央。
婁小婁面對這組數(shù)字,琢磨了很長時間。這是一個三級幻方,不論是正方位,還是對角線,三個數(shù)字加起來都是十五。
抬起頭,仰望浩瀚的夜空,婁小婁心中充滿迷茫。
繁星遠遠近近大大小小明明暗暗。
天上有九組最亮的星,給古人辨別方向:
正北方是一顆北極星,正南方是九顆為一組的天紀星,正東方是三顆為一組的河北星,正西方是七顆為一組的七公星,東北方是八顆為一組的華蓋星,東南方是四顆為一組的四輔星,西南方是兩顆為一組的虎賁星,西北方是六顆為一組的天廚星,正中央是五顆為一組的五帝座。奇門遁甲的數(shù)字神奇排列方式,與天上九組星的數(shù)字、格局完全一致!
婁小婁有一種預感--自己似乎接近了某種人類之外的神秘事物。
他伸手把傳真機的電話線拔下來了。
第三天半夜,婁小婁又被一種奇怪的聲音弄醒了。他猛地睜開眼睛,辨別出聲音還是從書房傳來的:"吱吱啦啦……"
他披上衣服下了地,走進書房,打開燈,頓時瞪大了眼睛--傳真機又吐出了一份文件!發(fā)傳真者還是沒有留下電話號碼。
這一次,傳真講的是奇門遁甲地盤的時間模型:
把十天干的甲藏匿起來,于是神妙無窮。剩下九干,占領九宮。
講陽遁陰遁總共十八局……
婁小婁朝傳真機的后面看了看,順著電話線,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昨天拔掉的插頭,它在地板上靜靜地躺著。
婁小婁瞪大眼睛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
他呆住了。
他仿佛看到了這樣的場景:水泥地上,躺著一個咽氣多時的死人,他突然張開嘴,操著某個地方的口音說:"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第三天早上,婁小婁把傳真機裝進箱子,抱下樓,放在了銀灰色的寶來轎車上。
接著,他給林要要打了個電話。她在制藥廠,制藥廠在遠郊。
"你等我,我馬上到你那里。"
"尊貴的婁醫(yī)生,你怎么突然想到光臨我們這個小廠呀?"
"我給你送禮。"
"別開玩笑了,都是我們這些藥品推銷員給醫(yī)生送禮,哪有醫(yī)生給我們送禮的!"
"你收下這個禮物,就算幫我了。"
說完,他駕車直奔制藥廠而去。他巴不得把這臺傳真機送得越遠越好。
他到制藥廠的時候,林要要已經(jīng)在大門口等他了。看得出來,她剛剛精心打扮過,身上有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婁小婁下了車,把傳真機搬下來,說:"就是這個東西,送給你們的。"
"這是哪兒來的呀?怎么不要了?"
"我家的買了一臺新的,沒地方放置它。"
林要要一臉疑惑:"我怎么覺得怪怪的……"
"你不幫忙是不是?"
"這是哪兒的話!走,進去喝杯水吧。"
"不了,我還得回去上班。"
"你的臉色不太好,最近干嗎了?"
"失眠。"
"晚上我?guī)闳コ?,補補吧?"
"我不需要,謝謝,我得走了。"
"別走哇,我還想問你呢,昨天晚上那個太極圖電視臺是怎么回事呀?"
婁小婁已經(jīng)鉆進了車里,他回頭看了林要要一眼,說:"你要好好看管這臺傳真機,有什么情況及時告訴我。"
林要要大聲說:"我什么時候能請你吃頓飯呀?"
婁小婁留下了一股尾氣。
回到北方中醫(yī)院,婁小婁走進他工作的針灸科,已經(jīng)有患者在等了。是個老人,穿一件中式對襟服的老人,面容清癯。
婁小婁仔細看了看他,問:"您怎么了?"
老人指了指嘴巴,然后在紙上寫道: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三天后的晚上,林要要終于把婁小婁請了出來,一起吃晚餐。
吃飯的地方在三里屯南街,叫"咱家"。木箱,舊書,老式收音機--很有特色。
林要要是一個像男人愛女人一樣熱烈地愛著男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