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滄海獰笑了,王神木冷笑了。
他剛剛接到前同事的電話,告訴他他忘記在抽屜里那張草稿被主管拿走了,王神木只是報以嗤笑,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是怎么回事,狗男女,這是你們自找的,他心中有一種巨大的報復快感——這張地圖是真的沒錯,可它只是一個開篇,和神器還相差十萬八千里,那狗男人幫狗女人恢復了200級又怎樣?他放過了他們,可他們偏要拿著這張殘缺的地圖去尋找神器,他們這種人類是自找死路。
人類,多么可笑的人類啊,當年王神木在策劃神器傳說的時候就決定了要好好諷刺這無知的人類,貪婪、愚昧、功利、自私、充滿嫉妒和狂妄的可笑的人類,他們怎么配手持神器統(tǒng)領(lǐng)大自然?他們應該栽在他們自己的罪惡之中,被這大自然狠狠踩踏嘲笑。
不過,王神木至今想不通,他費盡心機構(gòu)思的神器任務,居然被長生殿破解了其中的一把,并且是埋在黑暗最深處的「諸神黃昏」,那是一個殘酷、暗黑、痛苦到王神木自己都受不了的劇情構(gòu)思,可長生殿讀懂了他的想法,找到了黑暗的秘密,這是不是說明他心中有更大更深的痛苦埋藏著呢?仿佛一個望不見底的巨大黑洞吞噬著他的靈魂——王神木知道,也只有這種徘徊在黑暗與死亡中的厭世之人,才能找到他的秘密。
王神木越來越想會會長生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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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中午,遠征隊剛剛翻過第一座雪山。
“看來任務很艱巨哈,大家先原地休息一會,吃飯的吃飯,上廁所的上廁所,半小時后我們啟程?!?/p>
紀滄海的銀月武士「滄海一聲笑」身穿金黃色的神之套裝,手拿銀月巨劍,站在山腳下,他的身前身后皆是茫茫積雪覆蓋的世界,這已經(jīng)離城市很遠了,除了他老婆瀲滟琉璃和遠征隊的二十個人,幾乎沒有人煙。
這兒不是沒有怪,只是怪物的等級很高,經(jīng)驗值卻少得可憐,離城市又遙遠,一旦被怪弄死,只能回城重新跑來,所以來這種地方打怪升級那是腦子被驢踢了,而且出了一定的范圍,在這種被歸類于「荒蕪」的地方,系統(tǒng)根本不會給你定位坐標,連游戲自帶的地圖都查看不了,地上也沒有路,只能自己摸索著走,滿目的白茫茫的雪原雪山,如果沒有地圖,走不多久就能讓人瘋掉,所以一路走到現(xiàn)在,其他的人蘇藥是一個都沒看到,甚至隊里的玩家都抱怨著“怎么還沒到啊”,他們只能渾渾噩噩地跟著大部隊走,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現(xiàn)在在什么方向。
這時小瑪麗的私信窗口彈了出來。
“你有語音么?”秦川問她,“估計接下來局面會很緊張,趁現(xiàn)在休息,你做好準備,我們將沒有打字的時間。”
全服第一盜賊紅藥堂不喜歡語音只喜歡打字的感覺,這是眾所周知的,每次夏國在語音頻道上開辦慶功會、K歌會、交流會,什么人都去了,就缺紅藥堂,她潛意識里抗拒著把游戲變成語音的感覺,她寧可大篇幅地打字,看自己的小人頭上飄出一個有一個對話框,她堅持這才是游戲。
看到小瑪麗的猶豫,秦川又發(fā)過來一條:“要不你來我這吧,我有多的電腦?!?/p>
呃……
這死宅還真熱情啊……好像丫昨天晚上還邀請她來著……哎喲,哎喲。
蘇藥默默望天,他說的全部沒錯,無論接下來是惡戰(zhàn)還是搶奪還是偷襲還是混亂,身為前職業(yè)玩家的她已經(jīng)早就把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如果他們找到神器了,那神器出世的一刻,絕對是緊張到覺得連呼吸都是浪費時間,哪里還有空閑打字交流。
“好,我去?!?/p>
蘇藥是個爽快的人,不該糾結(jié)的時候絕對不糾結(jié),況且是和神器有關(guān)的關(guān)鍵時刻,她說去就去,要到了地址,告別阿草,她匆匆出門打車,幸好路程不長,打車十分鐘就到,
秦川已經(jīng)開好了第二臺電腦等她。
為什么說第二臺呢,因為他還有第三臺,第四臺,第五臺……一整排寬屏液晶顯示器,挨著擺在長書桌上,天啊,他的屋子是開網(wǎng)吧的嗎!
蘇藥來不及細看更多,關(guān)鍵時刻,她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電腦前,好像這兒是自己的窩。
“還有十分鐘?!鼻卮戳丝词滞笊系谋?,“你要喝點什么嗎?”——他在任何場合都戴著一只表,不管這世界的科技發(fā)達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