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好歹,她是笨,比豬還笨!”
“噯?”
他并未再跟我說話,關(guān)上門走了,我在床頭呆坐半晌,腦中忽而是秦延之白衣勝雪的身姿,忽而是任墨予臨行前的挺拔背影,不同的畫面交替換來換去,換到最后……我累了,倒在床上,睡覺!
睡到半夜時分,迷迷糊糊感覺有人進屋,輕聲嘆道:“我去吩咐廚房給你煮熱粥,你倒睡得踏實,果然是一點都不領(lǐng)情?!彼瘔糁?,我似乎當(dāng)真是聞到米粥的香氣,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看來我是真的餓壞了。
第二日醒來,微微正好推門進來,挽著個食籃,我往桌面上瞅了瞅,并未看到有米粥,昨夜原來真是做夢。
吃早飯的時候微微說,任家二公子突發(fā)善心讓我臥床休息幾日,不必每日去書房陪讀。
我也問了一些長公主的情況,據(jù)微微透露,上官翎落水后情緒很不穩(wěn)定,從醒了便一直哭,哭累了便睡,睡著了又哭,昨夜折騰了一宿,老夫人發(fā)怒懲罰了所有下人。
我叼著一根青菜聽得心驚膽戰(zhàn),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頸項,小命安在。
“二公子沒有去陪長公主?”我吃了幾口飯,抬頭問。
微微立在一側(cè),如實道:“陪了一會兒,可長公主見了二公子反而哭的更兇,還沖二公子扔枕頭,當(dāng)時二公子雖然悶著頭不說話,可我們伺候慣他的下人都知道,二公子不高興,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越聽越覺得事情的發(fā)展超乎原先的預(yù)計,怎么這小兩口倒是越鬧越兇,按理說不應(yīng)該啊。
“那這會兒二公子呢?”我詫異的問道。
微微抬眼瞅我,眸光曖昧不明,“在祠堂罰跪?!?/p>
老夫人!你真牛!剛回府幾天啊,兩個兒子就輪番罰跪,而且都是在祠堂,也不會換個新鮮點的地方。
問題是,為什么要罰跪?
然而我還沒問出口,微微便接著說:“二公子吩咐過,這些你不用管,待會兒南葉會從書房搬一些書籍到這里,你這些天只管看書就行。”
講述人倫的書籍……到底會是些什么呢?
我拿著筷子深思。
晌午過后,南葉方才搬來一厚摞書籍,我瞅了瞅,好幾本都是圖文并茂的,正待要靜下心來細(xì)細(xì)研讀一番,忽而來了幾個面色不善的小丫頭,通傳說長公主有請。
上一次小公主說要與我“促膝長談”,結(jié)果她是想拿著鞭子抽我。這次都用到了“請”字,多么令人心驚膽顫的字眼啊。
去還是不去,這真的是個問題。不過,我說了不算。
我撂下手頭的書想跟她們走,一眾小丫頭卻盯著那些書流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
于是我曉得,長公主是徹底不待見我了。
事實也很快證實了我的猜想。
還未進長公主臥房,小丫頭便攔下我,讓我在外室等著,可一陣的功夫兒,里面又傳來上官翎的聲音,說讓我進去。
甫一進門,一眾丫頭便被趕了出去,我立在窗側(cè)遙遙望過去,半透明的紗帳內(nèi)長公主斜倚著床榻,看不清面色,但像是很虛弱的樣子,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水成了習(xí)慣,像她如此嬌滴滴的皇室閨秀,大概還是吃不消的。
她不說話,就那樣盯著我看。
我也沒啥要說的,就站在那里讓她看。
好半天,我的腿都要站麻了,便換了個姿勢倚著窗口看風(fēng)景。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她啞著嗓子得出結(jié)論,一面仿佛又輕聲哭泣起來,聲音壓在喉嚨地嗚嗚咽咽,聽的我心里難受。
“長公主,你別難過了?!蔽覝惿锨叭ィ糁啂ぐ参克骸岸悠鋵嵑茉诤跄?,他一直說他想娶你,真的。”
“哐……”摔出一個枕頭,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我的身上。
“你懂什么,你壓根什么都不懂!”她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我很識趣的不再接話,待她哭累了,便又哽咽著說道:“大家為什么都不喜歡我?我哪里不好?你說我哪里不好,所有人都不想要我……”她哭得整個身子顫抖,紗帳也飄飄揚揚,我隱約見她只著了薄薄的紗衣,整個人白白嫩嫩的,很美,于是便接口道:“其實你很美,不發(fā)火的時候很有氣質(zhì),不過生氣時甩鞭子的樣子也挺可愛,摘荷花的姿勢好看得不得了,不懂欣賞你美的人那是沒眼光,所以你別為那些沒眼光的人掉眼淚,多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