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打量信箱時,曾根陡然靈光一閃。任憑你怎么?;ㄕ校残菹氩m過老子的眼睛。他把手伸進信箱,指尖立時便觸到了細繩。
“嘿嘿?!?/p>
小孩子的把戲。他一點一點地拉出細繩,繩子末端果然系著鑰匙。往鑰匙孔里一插,咔嚓一聲,門開了。
房間里不通風(fēng),感覺很憋悶。住戶看來是個單身漢,屋子空蕩到令人吃驚的地步。幾乎沒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個小冰箱和放衣服的簡易衣柜。折疊床上,床單皺得亂七八糟。要說值錢的東西,大概就只有音響了。印有骯臟指印的白墻上,貼了張年輕女演員的海報。由此看來,屋主應(yīng)該是個小伙子。存折、銀行卡、印章,通通都沒有。打開浴室里的洗衣機,里面塞滿了臟兮兮的內(nèi)衣,散發(fā)出混雜著汗臭和尿臊味的惡心氣味。
“哇,真受不了。”
再拉開壁櫥,被子當(dāng)頭落下,潮濕骯臟到無以復(fù)加的被單整個兒罩住了曾根的臉。
“可、可惡!”
辛苦半天,全是白忙。曾根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接下來是二○一號室。門口的報紙已經(jīng)取走了,不過家里好像沒人在。他按了下門鈴,寂無回應(yīng)。名牌上只寫著“清水”這個姓氏,看不出是男是女。
曾根開始尋覓鑰匙,像在隔壁時那樣找了一通,卻始終不見蹤影。他再也想不出其他可能藏著鑰匙的地方了。
“這家就算了吧?!?/p>
正要離去時,他擰了一下門把手,沒想到毫不費勁兒地一擰就開了。
“真是不試不知道?!?/p>
剛才的戶家也好,現(xiàn)在這家也好,房主都夠馬大哈的。曾根不由得喜上眉梢。確認(rèn)二樓走廊上沒人后,他打開門,走進屋里。
“該不會有警察在里頭守株待兔吧?”
曾根忍不住哧哧暗笑。
與隔壁不同,這里處處充盈著濃郁的女性氣息。房間明顯整理過,整潔干凈,看起來賞心悅目。格局一樣的房子,卻因住戶不同,給人的感受也天差地別。
一進門就是廚房,中間有張兩人用的小餐桌,桌上放著烤箱和水壺,還有一盒面巾紙和一本白色封面的書。書里夾著東西,是信。曾根抽出一看,信封上寫著這里的地址(北區(qū)東十條),收信人姓名處寫著清水真弓。寄信人是清水美佐子,地址是新瀉縣長岡市。
哦,房主果然是個女的。信大概是母親寫給女兒的吧。曾根將信夾回原處,翻開書頁,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清秀的手寫文字。什么嘛,看著像本書,結(jié)果卻是日記。信夾著的那一頁日期是六月十一日,也就是昨天寫的。
他開始從頭翻看日記。日記始于三月二十八日,中間斷斷續(xù)續(xù),到昨天六月十一日為止。后面都是空白,一個本子才用了十分之一。
日記的篇幅都很短,曾根決定大致翻看一下??粗粗哪樕蠞u漸泛起了笑意。因為他從日記里了解到,這個清水真弓今年三月剛從新瀉的大學(xué)畢業(yè),只身一人來到東京,目前在旅游公司工作。她每天下午六點下班,因此眼下還不必?fù)?dān)心她會回來,盡可放心大膽地從容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