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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我是寧波,我聽說上面要免掉我總工的職務?”司空諫剛拿起電話,話機里就傳來了S團總工寧波的聲音,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充滿了委屈。司空諫一聽是寧波,腦子里立即就聯(lián)想到兩天前S團何政委的電話,他不由得提高了警覺,他很清楚,對待這種特殊人員,在與對方交談的每一句話,都需格外的注意,搞不好,就會給后面的工作埋下隱患。
“你聽誰說的?師里可沒有接到通知?!彼究罩G很嚴肅地問。
“反正這個消息絕對可靠?!睂幉隙ǖ卣f。
“看來你是不想讓我了解詳情嘍?說吧,就當你的消息是準確可靠,你找我想要談什么?”司空諫笑了。
“我不想被免職!而且憑什么要將我免職?”寧波問,他的語氣中明顯帶有抵觸情緒。
“好,寧總工,在回答你這問題之前,我要先預設兩個前提:第一,師里沒有接到免職的通知。第二,師里已接到免職的通知。
好,我先以第一個前提,也就是‘師里沒有接免職的通知’來答復你。由于師里到目前為止,沒有接到上級任何關于要免去你——寧波同志總工一職的電話通知或書面文件。所以,我現(xiàn)在無法回答你所提出的問題,也就是為什么要免你的總工之職,我只能認為你是道聽途說了。
下面,我再以第二個前提,也就是‘師里接到免職的通知’來回答你的問題。如果我看了這個通知,我就會知道,上級為什么要免去你總工職務的原因,我自然可以回答你所提出的問題。鑒于目前這第二個假設不存在,所以,我的答復是第一條,我也不知道你所謂的要被免職一事,更不要講為什么上級要免你的職了。
至于你談到‘不想被免職’的想法,我完全可以理解。換作我,如果有一天上級要免我的職,我也不想被免。但是我明白,我不可能在M師當一輩子的政委,那么就肯定會有被免職的那一天。
同樣,你——寧波,也不可能在S團當一輩子總工。只是你、我被免職的時間、原因可能不同罷了,這是一個干部任職的自然規(guī)律。就以你寧總工來說,如果沒有前任總工的被免,又怎么會有你這位后任總工的接任,我覺得在這一點上,你大可以將心態(tài)放好,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不要鉆牛角尖。所以,你我肯定都會有被免職的那一天,這種邏輯關系,我想寧總應該很清楚,不用我多講。
寧總工,你說自己想不通,你其實只要換個角度去想,可能就會好一些。你我都要了解,軍人就是一個特殊的職業(yè),不是終身制,只要清楚了這一點,以后我們不論遇到再大的事,就都可以想通了?!彼究罩G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在一張空白紙上用筆快速記錄著寧波的話,并且畫出箭頭,以示自己如何回答。同時,他在回答對方時,將每一個字都表述得清清楚楚。
“嘿嘿!政委,我知道你水平高,很會做工作。好吧,這件事我就先不談了。另外,我想談一下今年轉業(yè)的事?!睂幉▏@了一口氣,換了一個話題。
“轉業(yè)?你打算今年轉業(yè)了嗎?好!我支持,過去我就一直認為你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同志,果然不錯。以目前我軍發(fā)展的現(xiàn)狀來看,部隊更需要的是那些高學歷的年輕干部,你能看清這一點,說明你在M師的同等職、級別的干部中是走在了前面,應該讓你給同志們好好講一講,給大家上堂教育課?!彼究罩G一連聲地稱贊著寧波,他明知對方不是這種想法,但他要讓對方必須先有一個觸動,所以故意這樣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