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新來的政委好像對宣傳工作很關(guān)心,但愿他能改變一下宣傳科在M師的地位……
景明在辦公室里轉(zhuǎn)著,想著……
擱淺的談話
下午剛上班,司空諫聽到武師長的門開了,心想,今天說什么得和他聊聊,拖的時間越長,交流起來的隔膜就越大,更何況對方是當了6年的老師長,尊重對方是自己最基本的做人原則。為了使雙方都顯得自然,他端了一杯水走進了武師長的辦公室。
“師長,現(xiàn)在忙不?”司空諫站在門口,微笑著問。
“政委,請坐,請坐!”
武鵬一見到司空諫進來,馬上客氣地請司空諫入座。他沒想到司空諫現(xiàn)在會過來,以他的性格是很想坐下來與司空諫好好談一談??煞催^來又一想,如果太主動地聯(lián)絡(luò)對方,會不會被司空諫看輕?以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斟酌再三,決定還是等司空諫來找自己。因此,這幾天他有意晾著司空諫,但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會來。
“武師長,您這辦公室布置得很有特色嘛!”司空諫環(huán)視著武師長辦公室,這也是一個里外套間,但因為在陽面,所以即使不開燈,屋里也比北面房間亮的多。再加上暖氣也好,一進門就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辦公室的博物柜所陳設(shè)的東西很有特色,各種槍模、車模擺放在不同格子里。最為突出的是,在柜子正中間一格,有一把用刀架托起的大刀,就是抗戰(zhàn)時八路軍用的那種,大刀被擦拭的雪亮,從不同角度看去,都閃著寒光,刀柄上拴著鮮紅的綢子,看得出主人對其非常鐘愛。
“哈哈,你也注意這把刀了?這是我家的傳家寶,從我爺爺那輩開始傳下來?!蔽澌i看到司空諫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把刀上,站起身愛惜的用手輕輕撫過。
“武師長,這把刀很配您啊,有咱山東大漢的特色。好像電影中八路軍用的哪種大刀?老人家是老革命吧?”司空諫由衷的贊嘆。
“好眼光,不過老爺子倒稱不上是老革命。這是他的一名結(jié)拜兄弟留給他的,那個人是家中的獨子。倆人當初有個約定,不能都去參加八路軍,得留下一人照顧兩家的老人。
他和爺爺劃拳決定誰去,結(jié)果我爺爺輸了。后來爺爺這位姓武的兄弟在戰(zhàn)場上犧牲了,他的戰(zhàn)友將這把大刀轉(zhuǎn)給了爺爺,從此成為我家的傳家寶。
要說起來,我家本不姓武,姓吳,口天吳。為了這個兄弟,爺爺改了姓,還為這把刀定下了規(guī)矩,叫‘大刀傳武姓,有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無子需入贅’。
我是這一輩的老大,所以現(xiàn)在傳到了我的手里,不過下一代,就又傳回去了。”武鵬依依不舍的撫摸著大刀。
“為什么?”司空諫好奇地問。
“還不是咱沒本事,連個帶把兒的也沒給武家留下來。我弟弟的兒子是下一輩的老大,所以等我老了,這寶貝也就和我一道落葉歸根啰?!蔽澌i無奈地笑了笑。
“看來,老人家治家很嚴呀!”司空諫發(fā)出了感慨,他本想開導幾句,可又覺得不管講什么,都顯得很虛。
“那當然,他是我們村出了名的武老大。政委,你不知,我們村可是個大村,僅大姓武、吳,葉都各有100多戶,再加上其他姓,多了去了?!闭f到自己的老家,武鵬的神態(tài)非常自豪。
“嗨,人人都有遺憾,再珍愛的東西也有不得不割舍的時候。這就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吧?以后有時間,我也給您念念我家那本經(jīng)”司空諫聽了武鵬的話,一下聯(lián)想到自己的小家,不由得發(fā)出了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