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思宦聽了祝明刊的解釋后,格外惱火,大聲說:
“這個白政委,整個就是蒙我嘛!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嗎?他從來沒有向我提安排郝建文轉業(yè)的事?!?/p>
“主任,我可是特別提醒白政委,讓他給您打電話匯報這件事?!弊C骺÷曊f,顯然,他也在推卸著責任。
“這倒好,這事說也說不清了,又沒第三者。萬一司空政委認真起來,我們政治部就更被動了。也怪我,那幾天太忙,忘了讓你給軍里打電話問問了?!?/p>
崔思宦非常無奈,這可是他當主任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偏偏又是新政委司空諫當初提醒自己注意的事,讓他怎么不別扭?不心煩?
祝明刊的心情不亞于崔思宦,這些年,他在干部科工作是如履薄冰,向來是小心謹慎,沒想到還是大意了。他覺得這件事,如果小了,就在M師內部解決了,那樣最理想;可如果鬧大,就要驚動軍里,那樣的話……
祝明刊不敢再往下想,雖說這事與自己沒有太大的關系,但身為干部科科長,對于R團擅自改變預定計劃一事,從業(yè)務上來講,還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對孟博新也有點意見,他覺得這些學歷高的書呆子,要是較起真來,還真的是有股子將一切置之度外的傻勁。不過,了解了郝建文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又很同情郝建文,只是自己也無能為力。再說了,有些事,也不是他祝明刊能左右了的事,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四處跑腿,填表格的人……
白展平趕到辦公室時,身上明顯的帶有酒氣,崔思宦坐在沙發(fā)上,早已抽完了一支煙,他看見白展平進來,也聞到了酒味,于是皺著眉,淡淡說了一句:
“老白,看不出,你過得還挺滋潤嘛?!?/p>
“崔主任,實在不好意思,中午來了個客人,應酬了一下,又處理點事,來得晚了?!卑渍蛊铰牭贸龃匏蓟略捴杏性?,忙賠著笑臉解釋。
“好了,咱們直接說事吧。我是受師黨委的委托,專門來調查孟博新這件事,你就說說具體情況吧。”崔思宦擺了擺手,他不想耽誤時間。
公務員在值班室看到白展平過來,連忙從政委辦公室,將他的杯子取來,倒好水,放在了白展平的面前,然后自己悄悄退出,并隨手將會議室的門帶上……
“主任,情況上午我已經向你匯報過了,說白了,就是孟博新為了泄私憤。”白展平坐了下來,看公務員離開后,喝了口水,這才用明顯帶有惱怒的語氣說。
“我就不明白了,郝建文立不了功,又不是他的原因,他有什么私憤可泄?”崔思宦接過白展平遞過的煙,白展平又給他點著,崔思宦深深地吸了一口,瞄了眼白展平,慢慢地問。
“有些情況,主任有所不知,這郝建文立功的事是有淵源的,去年五連就將他報上來了一次,我和司團長考慮到他的職級太高了,審批手續(xù)太麻煩,萬一軍里不批,白浪費指標。這種情況,主任你也是知道的,原來其他團都有過好幾次了,所以我倆沒同意,給撤掉了。
孟博新知道后,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今年他又把郝建文報了上來。政治處的孫主任一看這情況,考慮到去年的情況,也沒和營、連再多交代什么,就直接退回了營里,讓營里重新上報。
巧的是,今年又剛好有孫主任立功。更巧的是二年前,孫主任與孟博新在五連因工作的事發(fā)生過爭執(zhí),而那年又恰巧沒給孟博新調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