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榮臻得知后說,叫趙如璋好好休息,可以暫時按此協(xié)議辦。
讓“北航紅旗”繼續(xù)暴露,事情總是會走向反面的。
第二天,聶榮臻召開國防科委黨委常委會議,研究國防工業(yè)高等院校“文革”方面的問題,特意請趙如璋列席。
聶榮臻首先在會上說:“趙如璋同志你受委屈了”,表示慰問。
在研究到北航問題時,聶榮臻說:“我懷疑‘紅旗’里面有壞人,有‘牛鬼蛇神’,肯定有后臺?!?/p>
這些話,不知怎么很快就傳出去了。
這下,可闖了大禍。
中央文革當然非常惱怒,“北航紅旗”窮追不放。
9月30日,江青通過聶榮臻的一位老部下傳話,北航問題,國防科委越來越被動,陷得很深 ,情況正在起變化,是執(zhí)行錯誤路線,還是執(zhí)行正確路線。
必須堅決支持少數(shù)派。
學生要斗趙如璋,就由他們斗,戴什么帽子就是什么帽子,不要怕,運動后期再說。
西城區(qū)糾察隊(紅衛(wèi)兵組織)去國防部門口趕“北航紅旗”,撕大字報,是否有國防科委的干部子弟參加。
這樣做很危險,有可能使矛盾轉(zhuǎn)化。
“科委不要把聶總推到第一線,硬跟錯誤領(lǐng)導(dǎo),搞成敵我矛盾就不好了?!?/p>
她還對這位傳話人說:“你是否向聶老總再進一言?!?/p>
對江青的這些話,聶榮臻置之不理。
此后,“北航紅旗”一再寫信,或通過國防科委文革辦公室傳話,要求聶榮臻接見面談。
聶榮臻都以身體不好和接見了少數(shù)派、就必須接見多數(shù)派為由,一再拒絕與“北航紅旗”學生對話。
10月9日至28日,中共中央召開工作會議,陳伯達在會上作了題為《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中的兩條路線》的報告。
在全國掀起了批判所謂“資產(chǎn)階級反動路線”的高潮。
“北航紅旗”在中央文革支持下,不斷向軍委和全軍文革施加壓力,迫使國防科委黨委同意停止了羅舜初、趙如璋的職務(wù)。
兩人被軟禁在北航,忍受多種折磨,長達幾個月。
聶榮臻在主持導(dǎo)彈核武器試驗回京后,就又立即投入我國自行研制的第一枚中程地對地導(dǎo)彈試驗和氫彈原理試驗的準備工作。
在周恩來的支持下,聶榮臻仍然不與“北航紅旗”見面。
12月24日,“北航紅旗”通知聶榮臻,要開批判羅舜初、趙如璋清算國防科委推行“資產(chǎn)階級反動路線”錯誤的大會,要聶務(wù)必參加。
聶榮臻以明天就要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為由,拒絕出席。
這一下,“北航紅旗”氣急敗壞,12月28日,又派人到國防部大院門口胡鬧。
從30日起,他們就將“炮轟聶榮臻,火燒聶榮臻”、“聶榮臻是黨內(nèi)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quán)派”、“聶榮臻要在北航紅旗里抓右派,何其毒也”、“聶老總,請你幫幫忙,把國防科委搬出來”等大標語、大字報,在北京各大院校和街頭廣為張貼。
1967年1月3日,江青、陳伯達在接見“北航紅旗”3名代表時表示支持他們的行動,說:“聶榮臻有缺點,可以燒一燒,也應(yīng)該燒一燒,學生可以與國防科委機關(guān)干部一起,把革命搞好?!?/p>
同一天,聶榮臻回到北京,很快知道了中央文革的表態(tài)。
1月5日,他去找周恩來,想請示怎么辦?周恩來不在。
于是他出了中南海,直奔釣魚臺,找到陳伯達。
陳伯達支支吾吾,只是說,應(yīng)該同“北航紅旗”談?wù)?,不再說“可以燒一燒,應(yīng)該燒一燒”之類的話了。
1月12日,在全軍文革會議上,江青說:國防科委前一段運動搞得亂七八糟。
不久,聶榮臻又得知,毛澤東去年8月曾說過:趙如璋可以單獨去向“北航紅旗”澄清問題等話。
他對毛澤東是絕對尊重的。
于是1月18日,聶榮臻第一次來到北京航空學院,出席師生員工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