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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兵敗五羊城臨危受命當師長(10)

徐向前的非常之路 作者:張麟


彭湃親自率領(lǐng)紅四師東進。

首先掃平陸豐的地主階級反動武裝“白旗會”,然后攻果隴、打甲子灣,占葵潭。

彭湃發(fā)著高燒,還帶病指揮紅十一團和普寧工農(nóng)革命軍作戰(zhàn)。

師黨委書記唐澍在戰(zhàn)斗中犧牲后,接著師長葉鏞生病、黨代表袁裕身體不好,作戰(zhàn)行軍種種工作壓在參謀長徐向前身上了。

他雖然身體瘦弱,卻有一股抗勁。

小小的頭疼腦熱,他的話“抗一抗,就過去了?!?/p>

小病能抗得住,敵人大軍一出動,抗就難了。

這時敵人從廣州派出兩個軍的兵力,加上軍艦控制沿海,從西、北、南三面圍攻海豐,東江的“紅都”丟了。

東江特委決定:紅四師攻惠來。

此時守惠來城的是從福建開來的陳銘樞的雜牌軍,戰(zhàn)斗力不強。

哪知,惠來城工事堅固,攻不進去。

徐向前正在前邊指揮,彭湃來了。

海豐城丟了,他正一肚子火,決心要“一城換一城”,親自率領(lǐng)隊伍去攻惠來城。

徐向前說:“要不得,要不得!”

彭湃說:“怎講要不得!

我不相信攻不下惠來!”

徐向前說:“要攻,我們率領(lǐng)隊伍攻,你不能去!”

彭湃還沒被勸阻住,他的夫人許玉慶抱著吃奶的孩子來了。

這位女共產(chǎn)黨員,是揭陽縣婦女解放運動委員會主席,和彭湃一樣火性,丟下孩子,也要去參加爬城。

徐向前和紅四師的干部們又急又笑,這哪里像打仗,是斗氣呀。

師長葉鏞趕來了,黨代表袁裕跑來了,他們病著,都爭相去攻城。

徐向前說:“你們誰都不能去,我是第一線指揮,我去……”

當晚,部隊發(fā)起攻擊,一陣激烈的槍戰(zhàn),碰巧把城頭上敵人團長打死了。

這雜牌軍本不善戰(zhàn),頭頭被打死,一個團四散跑出了城。

徐向前正高興,敵人大軍壓境。

紅四師在惠來死守,必遭不測,于是撤出惠來,轉(zhuǎn)移進了普寧縣山區(qū)三坑一帶。

在轉(zhuǎn)移的途中和民團遭遇,徐向前腿部受傷。

在別人幫助下,又是抬,又是架,最后來到三坑附近一個小村莊。

普寧縣三坑,稀稀拉拉的幾個小村莊,分散在三個坑凹里。

獨具特色的石頭墻,石板房,滿目的石頭,使人感覺這里是真正的山區(qū)。

徐向前進三坑養(yǎng)傷的日子,東江革命斗爭開始走下坡路。

年輕的紅軍,像剛學步的孩子,搖搖擺擺只會往前走,卻不懂碰到墻上要頭破血流,不懂人生的路怎么走。

東江特委領(lǐng)導人,同樣不成熟。

徐向前回憶說:他們轉(zhuǎn)戰(zhàn)進三坑一帶,東江特提出了“反對上山主義”的口號。

要把部隊拉出山與敵人死戰(zhàn)。

徐向前和葉鏞等人,雖然政治同樣幼稚,可是他們是多年的軍事干部,深深懂得戰(zhàn)場上死打硬拼,是軍旅大忌。

三坑隱蔽、安靜的環(huán)境,使徐向前傷口恢復很快。

4月,山區(qū)春暖花開,他每天都在村邊散步,鍛煉自己的腿腳,準備再戰(zhàn)。

又常常望著望天峰深思:今后再這樣東奔西走,四處攻城奪鎮(zhèn),會有什么結(jié)果呢?部隊只有傷亡沒有補充,傷一個少一個,前景又是什么呢?……不愛閑扯,愛獨自思索,這是徐向前的品格。

他認定:弱小的紅軍,不應攻城奪鎮(zhèn),不能死打硬拼,要想辦法保存自己。

只有保存自己,才能戰(zhàn)勝敵人。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紅四師師長、黨代表聽,他們同意。

但是,他們都說今后怎么辦,要服從東江特委的決定。

4月中,東江特委在大南山一個村莊,召開了紅二師、四師領(lǐng)導出席的聯(lián)席會議。

彭湃、董朗、葉鏞、徐向前、袁裕、顏昌頤等參加了會。

會議的氣氛開始平靜、友好,雖然當前處境不妙,大家仍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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