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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傾囊相助見真情(3)

重解長征之謎 作者:徐焰


藏族出身的馬駿被任命為師長,紅軍派去的李中權任政委,金世柏任副師長,原屬一、四方面軍的100多名干部到該師擔任團政委、副團長、指導員等領導職務。為便于工作,他們也換下紅軍的軍裝,改穿藏族服裝。這個師開始只有1000余人,在紅軍離開藏區(qū)前發(fā)展到三個團,共2000余人。參加該師的戰(zhàn)士多為強壯驃悍、能騎善射、作戰(zhàn)英勇的藏族青年,開始裝備有300多支步槍,其余是長矛大刀。

在獨立師成立大會上,馬駿身穿藏袍,腳登皮靴,頭戴狐皮帽,精神抖擻地走進會場。他用洪亮的聲音,分別以藏、漢語進行了動員,正式宣布:“丹巴藏民獨立師正式建立了,熱烈歡迎各民族青年參加!”接著,馬駿又具體說明:“今后,新老干部都要有跟著紅軍革命到底的精神,要團結得像一個人,打倒我們所有的敵人?!薄懊褡逵袆e,不是冤家,敵我之分,才是對頭;實現(xiàn)民族解放、各民族平等,是我們的奮斗目標”。

紅軍轉移,藏民獨立師殿后作戰(zhàn)

丹巴藏民獨立師成立后,經(jīng)過短暫的教育訓練,就配合紅軍主力參加作戰(zhàn)。1936年2月初,國民黨中央軍薛岳部六個師會同川軍主力開始向天全、蘆山地區(qū)大舉進犯。由于這一地區(qū)人口少、糧食缺,紅四方面軍補充日益困難,冬衣都難以解決。在此情況下,張國燾被迫承認紅軍長期停留在康區(qū)不利,卻又不愿立即北上,于是決定向甘孜轉移。當時丹巴藏民獨立師奉命殿后,阻擊敵人前進,保障了主力轉移。

在獨立師成立后的戰(zhàn)斗中,紅軍派去的干部同師里的藏胞相處得很好,尤其是政工干部都得到馬駿的尊重。在這支藏族武裝中擔任師政委的李中權回憶:“馬駿雖然是少數(shù)民族頭人,但他思想藏民擔架隊支援軍隊開通,同國民黨和四川軍閥有深刻的矛盾?!薄榜R師長熱情、周到,使我有回家之感。他表達能力很強。”當年到這個師工作過的其他人也回憶,馬駿是一個身材魁梧、體格勻稱、非常英俊的藏族漢子,打起仗來總是一馬當先,沖殺在騎兵部隊的前面,率眾打了不少勝仗。

十幾年后為解放軍帶路

1936年春,紅四方面軍主力進入甘孜地區(qū),國民黨當局派出的“西康宣慰使”諾那活佛煽動當?shù)赝了炯m集兵力抵抗。為了對藏胞進行爭取工作,紅軍總部讓丹巴藏民獨立師一面制服抵抗,一面做爭取說服工作,使很多地區(qū)表示擁護紅軍。

四方面軍在甘孜落腳后,決定成立金川軍區(qū),丹巴藏民獨立師劃歸其管轄,改番號為金川軍區(qū)獨立二師。該師的主要任務是擔負地區(qū)的警戒,維護社會秩序。由于該師戰(zhàn)士著藏族服裝并適應當?shù)仫L俗習慣,成為主力紅軍的一支重要輔助力量。以藏族為主體的“博巴自治政府”建立后,這個師因有著自己的民族特點,在籌糧和打擊反動土司時往往騎馬跑在最前面,其行動也比較容易被當?shù)厝罕娎斫夂徒邮堋?/p>

1936年7月,紅二、四方面軍離開藏區(qū)北上,開始決定帶藏民獨立師一同行動。但該師戰(zhàn)士缺少文化知識,當初參軍主要是為保衛(wèi)自己的家鄉(xiāng),受眼界和生活習慣所限而不愿進入漢族聚居區(qū)。四川阿壩州松潘縣紅軍長征紀念碑大部隊離開藏區(qū)時,該師許多成員因牽念家鄉(xiāng)自行離隊,師長馬駿因提出不同意見而受張國燾懷疑并遭誣害。當時派到該師的政委、指導員雖然努力進行宣傳動員,畢竟無法改變長期的民族隔閡造成的一些思想情緒。紅軍總部的一些領導人經(jīng)過冷靜分析后認為,再堅持讓這支少數(shù)民族武裝隨主力北上,不僅無益反而可能生變,便宣布解散部隊,愿留愿走聽其自便。最后除了十幾名藏族青年堅定地隨紅軍走過草地北上陜甘,其他的人都陸續(xù)返回了家鄉(xiāng)。

參加過獨立師的成千名藏胞回到康區(qū)后,對紅軍還長期保持著深厚的感情,1950年解放軍進藏時路過當?shù)兀S多人又主動跑來帶路和幫助運輸。部隊的干部戰(zhàn)士對他們表示感激時,的一些藏胞還用已經(jīng)生疏的漢語回答:“都是自己人,我當過紅軍!”

【點評】寶貴嘗試留下火種

在紅軍長征史上乃至中國革命戰(zhàn)爭史上,藏民獨立師的存在只有幾個月,但卻是一次寶貴嘗試。雖然受客觀條件局限,這個藏族師在紅軍北上時因無法帶走而解散,卻培養(yǎng)了一些民族干部,積累了在藏區(qū)工作的經(jīng)驗,為后來藏族人民的徹底解放奠定了最初的基礎,充分體現(xiàn)了“長征是播種機”的歷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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