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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與退讓(3)

蔣介石與莫斯科的恩恩怨怨 作者:邢和明


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維經斯基堅持要共產黨員繼續(xù)留在國民黨內。在維經斯基的安排下,12月24日,陳獨秀、瞿秋白、張國燾在上海同孫科、葉楚傖舉行會談。雙方討論的內容包括國共關系和國民黨同蘇聯(lián)、共產國際的關系。中共斷然拒絕了孫科等人提出的共產黨員退出國民黨和鮑羅廷離開廣州的要求,但同意停止對西山會議派的攻擊,也同意在新的國民黨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里共產黨員所占比例不超過三分之一。

共產國際的決定使中共在國共關系上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既不能退出國民黨,又不能打擊右派。結果,被趕出廣州的國民黨右派又被請回來。鮑羅廷得知這一消息后“頗為不滿”。他責問張國燾:“為什么廣東方面將那些陰謀破壞革命的國民黨右派驅逐出去了,現(xiàn)在卻又要將他們請回來?”盡管鮑羅廷不贊成中共中央的決定,但考慮到中共中央這樣做得到了維經斯基,尤其是共產國際的支持,鮑羅廷只好請示聯(lián)共(布)中央。

隨著第二次東征的勝利進軍,廣東在經歷多年的動亂之后終于得以穩(wěn)定下來。在得到莫斯科的明確指示之后,鮑羅廷約陳延年、張國燾談話。他首先對廣東的局勢作了十分樂觀的描述:由于工人罷工委員會組織得很嚴密,香港方面對廣東的破壞陰謀沒有得逞。而且,美國、日本等國開始同廣州進行經濟往來。這些情況表明,列強已經承認國民政府業(yè)已穩(wěn)定。有關廣東內部狀況,鮑羅廷認為已經基本上統(tǒng)一,不會再有叛亂發(fā)生了。汪、蔣合作的局面也不會因外界的挑撥而破裂。廣西軍隊同國民政府的關系正處在改善之中,有望成為國民政府管轄的一個省區(qū)。所以,廣東周圍沒有什么軍事力量足以危害其安全?,F(xiàn)在,政府的稅收逐月增加,還可望大量增長。在這種穩(wěn)定的基礎上,民政的整理、軍事訓練等各項工作,都有望順利進行。

基于這種樂觀的看法,鮑羅廷主張國民黨左派和中國共產黨應該向右派勢力發(fā)動進攻,以期廣東局面獲得進一步的鞏固,而決不應該退讓,否則只會助長右派的反共氣焰。但考慮到國民黨左派力量的脆弱,鮑羅廷認為國民黨左派應該同中共聯(lián)合起來才能形成雄厚的力量。所以,鮑羅廷開始熱衷于汪、蔣合作,并且同這兩個人“相處得水乳交融”。

這段時間,蔣介石的言論和行動也迎合了鮑羅廷的意圖,因而深得鮑羅廷的信任。11月7日,鮑羅廷在廣州發(fā)表演講,強調國共兩黨的聯(lián)合。他說,要使國民黨能夠擔負起領導中國國民革命的使命,唯一的辦法就是“革命的同志能聯(lián)合在一塊,如我們革命的力量不能聯(lián)合在一塊,必不能得到成功。”12月2日,蔣介石得知西山會議的消息后,稱西山會議派為“搗亂分子”,認為他們在北京“希圖標異”,因而感到“悲懼交深”。蔣介石特意召集各軍政治人員和黨代表開會,討論加強國民黨團結的辦法。他宣稱:黃埔軍校準許共產黨員活動,而且均應公開。他甚至同意國民黨員加入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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