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靜靜地開了一段路,周圍只有樹蛙的叫聲和電瓶車引擎的嗡嗡聲。等愛瑪再開口時,聲音突然變了,溫柔但卻堅定。
“肯定有人在想念這人呢?!?
我的思緒也停留在我們挖出的這座野墳上。
我想到了八年前的那個講座,還有我們常講的那個笑話。
我沒再推辭。
一出限速區(qū)我們就無法說話了。一旦愛瑪開動閥門,我們說話的聲音就完全淹沒在引擎和海浪聲中,直到卸車裝船的時候我們才有可能交談。
我的車停在棕櫚島碼頭,那是夾在蘇利文島和迪威島之間的一個狹長建筑。愛瑪?shù)拿姘囈苍谀莾?。沒幾分鐘我們就把那可憐的“人”搬上了車。
在開進大路之前愛瑪對我撂下了一句話。
“等我電話?!?
我沒再分辯。我又累又餓,全身癱軟,只想回家,沖個澡,把冰箱里剩下的大蝦藍蟹湯喝掉。
走到碼頭上,我看見我的學生托弗伯吉斯正走出渡船。他聽著他的iPod,沒看到我。
看著他走過去上了自己的吉普車,我心里感嘆道,多好的孩子啊,雖然不是很有才氣,可也夠聰明的了,受同學歡迎卻還是喜歡獨來獨往。
我當年不也這樣嘛。
我打開馬自達的頂篷燈,從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看信號指示,四格。
有三條短信。沒一個號碼是認識的。
八點四十五分了。
我失望地把手機放回去,開車出了停車場,穿過海島,拐上棕櫚大道。路上沒什么車。不過這種好光景不會持續(xù)幾天了。兩個星期后,度假的車輛就會在這里擠得像暴雨過后的爛泥。
我現(xiàn)在住在朋友的度假別墅里。安妮兩年前從蘇利文升職后,立刻就買下了這里。這座別墅有五個臥室,六個衛(wèi)生間,面積大得可以舉行世界杯球賽了。
經(jīng)過幾條小巷,我開向海灘,上了安妮家的車道,把車停在房子旁邊。這里緊臨海洋大道,安妮家前面再沒有其他房子,放眼望去是一覽無余的海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