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期間的第一個室友安迪和第二個室友大衛(wèi),也是我在IMSA的同學,后來他們都跟我一起加入了創(chuàng)業(yè)公司Paypal工作,成為了創(chuàng)業(yè)團隊的早期員工。大衛(wèi)的父母有一段時間對我有疑慮我,因為我不是個好學生,后來我休學創(chuàng)業(yè),還帶著他們的兒子一起離開學校,也沒有完成學業(yè)。大衛(wèi)父母對我的考察估計一直延續(xù)到Paypal被出售給eBay,算是獲得成功之后。”
晚上10點,“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钡乃奚針钦菬狒[的時候,尤其是在一樓小小的起居室里,這個房間也不過20多平米,晚上10點鐘正是煙霧繚繞的“高峰時期”。因為沒有風扇,所以這些煙要花好長時間才可以散去,但似乎沒人介意。有差不多六七個男生正隨意坐在沙發(fā)上聊天,煙灰缸里滿是煙蒂,“羅馬是怎么滅亡的?”我問,“那么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旁邊另一位學長內森說,他是我們公認的數(shù)學天才,但我們在一起時常討論哲學問題。
我也常常在這樣的吸煙會議中尋找靈感,比如構思一部電影,那時候,我正不斷地想象一個電影腳本,這種想象也一直持續(xù)至今:一位考古學家在埃及發(fā)現(xiàn)了某種器皿的殘片并攜帶回國,上面刻著只有他能看懂的奇怪文字,而這些文字每天變化,預示著這位考古學家的命運,當有一天,考古學家終于看到對于自己死亡的預言,強烈的暗示使他幾乎沒勇氣再往下過,但經過了那“要命”的最后一天,學者卻發(fā)現(xiàn)太陽照常升起。
我有時會沉浸在這種想象中,突然沉默不語,但好友們的聊天也會不時地打斷這種想象。過了一會,大家的話題又換了一個,“麥克斯·拉夫琴早就去硅谷了,有人說在那開公司比在伊利諾伊好很多”,“聽說他當時是開卡車去的,車還在路上壞了”,“是,這邊的公司都沉悶得很,你們想不想去加州?”“有機會就去啊,”“要是大家都離開伊利諾伊,學校一定很郁悶得不行,前兩年馬克·安德森的‘馬賽克瀏覽器’你們忘了,他跟學校方面鬧得不可開交,學?,F(xiàn)在一聽到硅谷和加州肯定頭大?!?/p>
有不少人參加過這樣的夜談會,他們包括:我、安迪陳、內森(需要全名*)等人,在更早的時候,也許羅斯·西蒙斯和潘宇在他們休學之前也在這待過,你也可以這樣說,此后在硅谷活躍的多位互聯(lián)網(wǎng)創(chuàng)業(yè)者,都是這個休息室的???,而??蛡冏詈笠渤晒Φ匕研菹⑹易兂闪宋鼰熓?。不過我們那時候對于互聯(lián)網(wǎng)創(chuàng)業(yè)還沒什么想法,大部分時候都是瞎聊天,一幫學計算機的人,卻喜歡聚在一起聊歷史跟哲學,當然有時候也聊女孩子們。
夜談會是我大學生活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在整個大學期間,我繼續(xù)著高中的生活狀態(tài),深夜里看書寫程序,“沒事寫兩個游戲玩”,睡到大中午起床,下午的課有時候去上一下,可是選修的歷史和哲學課卻從來不落下。有的時候,我也去全美計算機協(xié)會(ACM)組織的研討會上坐一坐,看看現(xiàn)在流行的計算方向是什么,那些會議也幫助我認識剛剛興起的互聯(lián)網(wǎng)產業(yè)。此外,我也曾在學校的“網(wǎng)絡開發(fā)中心”(全名是Network Operations Center,請編輯幫忙看下如何翻譯*)工作,這個中心負責整個校園網(wǎng)絡的建設。
這就是我在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的生活,這所學校是美國中部最好的大學,強項是工科和計算機。之所以選擇這樣一個學校,首先是因為它在計算機科學方面很不錯,另外,我也不需要做長途的搬家,還有一點,和我選擇高中一樣,讀這所大學相對也比較省錢,伊利諾伊州對本州學生同樣給予補貼,每年只需要付出4000元的學費。
伊利諾伊香檳分校規(guī)模龐大,一共有四萬人在那里就讀。計算機科學是當之無愧的熱門專業(yè),但它的學生也多得出名,比如說,在斯坦福和卡內基梅隆大學,一個班通常有20多個人一起上課,可我們的本科班上課,竟然會有80人,有時候竟然有150個人在一起上課。你想一想,這樣的課能有多大意思,所以我常常溜出課堂,采取自學的方式完成學業(yè),反正只要考試能過不就行了。
但越是自學,成績反而越好。在整個大學期間,我的計算機專業(yè)課成績總是達到“優(yōu)秀”,但令人遺憾的是,我其他課程的成績都不太如人意,想想我多年之后竟然還能在博士扎堆的Google工作,只能概嘆一句人生際遇的奇妙。實際上,如果用Google非常看重的大學平均成績做唯一標準,我可沒把握能進Google。
大學時間我著重拓展了自己的興趣,比如去上一些選修課,我最愛的是哲學課,還有英文課,因為在課上可以聽到很多有趣的小故事,另外,我也特別喜歡去上歷史課。奇怪的是,我就是不喜歡上數(shù)學課,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我也很討厭物理課和化學課!
總而言之,大學的生活沒能讓我感到太多驚奇,甚至還有點失望,不就是沒有管束的日子嗎,可以隨意的抽煙、喝酒,通宵達旦的聚會,可這些我在高中時候就經過了,所以說,我完全沒有經歷大一新生的“傳統(tǒng)墮落期”,只是一心沉浸在計算機語言里。
在大學里很高興的是遇到了跟我一樣不愛上課的“知己”,他們有一些人是我日后創(chuàng)業(yè)團隊的核心成員,但當時可看不出這種征兆來。我大學期間的第一個室友安迪·陳,也是我在IMSA高中時候的同學,他來自上海,到第二學年我又換了個新室友大衛(wèi)·康,后來他們都跟我一起加入了還在創(chuàng)業(yè)期間的Paypal工作。Paypal是由我們的學長麥克斯·拉夫琴創(chuàng)立的網(wǎng)上支付公司,其創(chuàng)業(yè)方向也經過幾次變遷,最開始,是幫助使用Palm手機的用戶在互相之間完成轉賬,后來,其業(yè)務又延伸到互聯(lián)網(wǎng)上,使得人們可以在網(wǎng)上建立賬戶轉移資金,避免了傳統(tǒng)的郵寄支票或者匯款的方法。
我們三個后來都成為了Paypal創(chuàng)業(yè)團隊的早期員工。